這世間,大約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愛而不得,最痛苦的事情也是愛而不得。
像極光、像銀河,很美好,但你卻無法擁有。
樂喬於關厲珏而言,便是那無法擁有的極光與銀河。
靠在關厲珏的墓碑旁,樂喬停止了最初的哭泣和嘶啞的低吼,她就這麼雙眼無神的看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看著那些金色的光芒一點被黑暗取代,許久許久才低低對著身後的墓碑道:“關厲珏你知道麼,我竟然連你為我死都忘了,你的死讓我這樣的傷心難過,那我忘了季沉,是不是也因為……我真的如那個女人所說,只是一個替身呢?”
她楊樂喬這一身都是那麼的驕傲,如何能夠容忍自己成為別的女人的替身?
如果真是因為那個女人說的那些話,那她似乎明白她為何會車禍失憶了。
“你總是說我愚蠢,看來我如今真的做了最愚蠢的事情。”樂喬自言自語著,“只可惜,我從來都沒有好好聽過你的那些話。”
她說話間,不遠處有好幾個身影急急的朝著這邊走來,夜色漸漸黑了,她的眼睛都腫了,視線模糊的很,看不清楚是誰在趕來。
當那趕來的人出現在眼前時,樂喬心中的悲哀和忐忑都是稍微的凝固了片刻。
“你……怎麼會來這裡?”
季沉心疼的蹲下身去,想要握住樂喬的手,可樂喬卻突然就把手收了回去,不想與他有什麼近距離的接觸。
看到她排斥的模樣,還有眼底閃爍的目光,季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唯一的想法就是:
她是不是想起來了?
楊許諾見狀,也不敢讓季沉繼續刺激樂喬了,她伸出手把樂喬拉了起來,樂喬坐的太久,整個人都有點暈眩,站起來時差點兒沒站穩跌倒在地,季沉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你、放開。”
她的聲音很沙啞,但也很厭惡害怕。
楊許諾怔了怔,“三妹,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二姐,我想回去了!”
這一幕,是那麼的似曾相識,季沉定定看著樂喬不遠看自己哪怕只是一眼的眸,低沉道:“喬喬,你怎麼了?”
早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只過了半天就變了個人?
樂喬不去看他,看到站在楊許諾身後一言不發,滿眼都是深邃意味和揣摩的陸煜寒,她道:“煜寒哥哥,我想回去了,你帶我回去可以嗎?”
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腕的楊許諾的手微微一頓,樂喬彷彿明白了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了,我自己回去吧,你把我二姐送回去,我能找到路的!”
“我送你回去!”
“三妹你說什麼呢,我們就是來找你的,當然要送你回去,走吧,一起。”
樂喬搖了搖頭,“二姐,你和煜寒哥哥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想單獨和季沉說一下!”
樂喬一說這話,楊許諾條件反射的去看神色莫名的季沉,“這……”
“二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煜寒哥哥辛苦你了,我真的沒事的,剛剛就是胡說而已。我和季沉還有話要說,你們先回去可以嗎?”
她再次重複這樣的話。
季沉沉聲道:“你們先回去吧,有我在,這一次不會讓她再出事了。”
楊許諾深深看了季沉一眼,“季沉,你是知道我們楊家的做事方法的,如果你真的做不到給她幸福的話,不管是爺爺還是我們,都會把她帶回去!”
楊許諾的話,就是一種威脅!
以季沉對樂喬的愛為威脅的籌碼。
握緊拳頭,季沉英俊的臉龐滿是凝重和嚴肅,“二姐放心。”
他稱呼楊許諾為,二姐。
陸煜寒主動握住了楊許諾的手,低聲道:“既然有季少將在這裡,那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楊許諾震驚的看著陸煜寒握著自己手腕的大手,這雙手是那麼的溫暖,他在耳畔說話的嗓音又是那麼的溫潤,就好似那山間的溫泉一般讓人渾身舒適不已。
面對楊許諾的愣神,陸煜寒的嘴角一勾,直接便是把楊許諾帶走了。
他這麼做……也只是想要那個女孩兒不再為自己擔心,不再愧疚。
她之所以來關厲珏的陵墓這邊,不正是因為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嗎?
陡然想起關厲珏已經死了,她怎麼能接受這個悲痛的事實?
所有人都走了,儘管季沉知道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