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巨大的黑影遮蓋住此刻十歲孩童身軀的霍白頭頂一片陽光,且緊接著露出的魁梧身軀和滿臉橫肉的面容更是看起來兇狠無比,甚至足以止小兒夜啼,便是連見慣了此般景象的瑤兒都被冷不丁嚇了一跳。
“今日是祭典吧,姑娘怎麼出來了,還是一同去陪著村民們一同共飲幾杯吧。”
霍白卻是出奇地一臉輕鬆,雖說渾身怪異地微微顫抖,可面容卻始終平淡,甚至嘴角還露出了微笑,拉了拉那魁梧身影的紅衣,眼角彎成了一道橋。
“你……你不怕我?”
果然不出意料,那魁梧身影的嗓音同樣粗獷無比,配合起那鬼怪般面容簡直讓人渾身汗毛都要豎起,瑤兒此刻也是有些好奇地望著霍白,要知道曾經不少來往者做客都是被這一幕嚇回了家。
“為什麼要怕,外貌有那麼重要嗎,在我看來,你的善良便是世上不知多少女子不可攀比的,你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霍白話語間將那身影的髮絲輕輕撩開,露出一張淌滿淚水的醜陋臉龐,可他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散,反倒是神情滿是真誠,沒有半點作假。
“前世我沒有機會為你梳理髮髻,導致我一生愧疚,這一次無論真假,只要能盡一份心意也算是了我心願……”
霍白抓起那女子的手,雖全是佈滿繭的粗糙感,可仍舊不為意地微微緊握,將自己掌心的溫度儘可能地傳遞到對方的心裡,笑容之中全然親切。
“好啦好啦,霍白哥哥和展姐姐不要婆婆媽媽啦,奶奶還在等我們呢,快走吧……”
瑤兒一手拉起霍白,一手拉起那女子,孩子心性也是不再掩飾,拉著二人就是蹦蹦跳跳朝著村落的中央跑去。
“不用了,還是一起走吧……我早到了……原以為會發生什麼變故,現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柺杖輕輕敲擊地面,瑤兒的奶奶卻是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邊,雖是目中看不清,心裡卻是明白得很,此刻臉上笑容停不住,也真正接受了霍白的存在。
“但小夥子,你還是要先陪我走一趟,我有些事要囑咐你……”
瑤兒奶奶笑容戛然而止,卻是不知何時望向了霍白,雖是眼睛緊閉,可那方向始終朝著霍白,沒有絲毫差錯,顯得無比詭異,彷彿是要把霍白這個人看穿。
“奶奶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也許我體內的東西非但不是危險,還可以當做一個契機……”霍白望著瑤兒奶奶,目有深意,讓瑤兒有些摸不清頭腦地生出疑惑之色。
“既然你有分寸……那便全交給你了……”
瑤兒奶奶一陣錯愕,猶豫半刻後輕鬆一笑,也不多說什麼,轉身便拄著柺杖自顧自離去,雖是緩慢邁步,卻有一種玄妙蘊於其中,快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好了,大家還是去祭典吧,今晚喝個痛快!”
霍白似無意望了身後一眼,嘴角似笑非笑,拉著瑤兒的手也朝著村落中央走去。
“希望你能別讓我失望……畢竟,你不是真正的壞人……”
……
當晚祭典結束後,霍白就徹底與隱龍村這一幫子老實人打成了一團,相比於前一世更多了幾分親切和關懷,手中的酒碗就沒有停下,與周遭的鐵匠大叔、漁翁爺爺還要各式各樣有著奇怪習慣卻心性無比純良的村民徹底混在了一起。
這晚的場景與前世並無太多差異,卻多了一人在酒局之中暢懷,少了一人在角落低落,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圓滿。
可瑤兒的奶奶卻始終沒有參與這場酒醉之中,反倒是望著遠處那圓月若有所思,而霍白也沒有完全喝醉,在所有人醉倒在地時,暗暗微睜雙目,望著圓月同樣思索。
“這一次,必定要改變一切……”
霍白望著月落日升,竟是一夜未睡,直到聽見一陣馬蹄聲響起,才緩緩閉上了雙目。
馬蹄踏起一陣塵埃,卻是一群帶著黑色面罩的彪悍男子湧進了村口,一個個身配精鐵大刀,其上還沾染著未乾的鮮血。
“終於找到機會了,這次必要得到那寶物!”
卻是一干剽悍男子中走出了一個領頭男子,整張面容都隱藏在一副猙獰鬼頭面具之下,雙手各戴一隻鐵爪,其上流轉著淡淡黑色匹練,看起來邪異無比。
“先從你開始吧!”
那男子獰笑,手中鐵爪下一刻便是猛地探出,散出一道黑色爪芒向其中一個醉倒的村民衝去,帶著濃濃殺機。
“你可未必能夠得逞!”
只見一道龍頭柺杖帶著金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