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註定是姜國不平凡的時光,流火飛石和鐵劍刀戈在空中遍佈飛舞,一具具還穿著兵甲鐵衣的屍體與那幾乎要染紅一條溪水的血液正以另一種方式說明戰爭的殘酷,倒地的大多都是背繡姜字的戰士,在人數劣勢和外交失利的原因之下姜國被戰爭逼得步步後退沒有一點反擊之力只剩自保,但直到在一場背水之戰中那位軍中最重要的支柱護國大將軍中箭倒地後,姜國的軍隊便至此連自保都無法做到,一場場戰爭變成了死神的鐮刀收割著人命,姜國已然岌岌可危。
車馬在烽火之下到處亂竄尋求著保命避禍,整座城內在一瞬變得倉亂無比失去了所有秩序,大家都在尋機逃離這一片即將淪陷的國土,而全城最高位的張府此刻卻是一片冷清,只因前幾日才傳來的短短一小卷家書……
張府內一片白禮,一身素縞的張麟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倒在兩座牌位之前,眼角的淚痕還未乾,就在前幾日他的家中還依舊一片和睦,雖是外面戰火紛亂,可所有人都相信這個家的支柱同樣會成為這個國家的支柱去戰勝一切,那是不敗的傳說,“可為什麼,為什麼你竟是敗了,你拋下了我和娘,最後娘也拋下了我,讓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又如何呢……”張麟一身白袍鋪地,前幾日送來的喪書依舊曆歷在目,護國大將軍死了,他的爹也死了……
張麟將那捲喪書從衣袖中抽出卻是放在了那牌位之前,正待上完一炷香便退出留得一份清靜,卻不想突兀從門口傳來老管家的呼聲,“少爺,有聖旨傳來!”自從護國大將軍的死訊傳來,整座張府的下人盡皆都是逃離,留下的也不過只剩這位盡忠幾十年的老管家,此刻他呼喊有聖旨來到自然不假。
而跑出門一看他才發現竟是不知何時來了一派身著奢華的太監,其中領頭之人趾高氣揚完全沒有即將喪國之容反倒似乎事不關己,“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父親死訊傳來那一天我就猜到會有此時……”張麟並非國家那些熱血衝頭的青年學子,恰恰相反他對人情世故一道自有自己的看法,故此刻對那大太監十分尊敬,從容結下了聖旨恭送了那太監離去且還送上了許多財物,使那太監臨去之時還誇獎張麟比他父親要會做人許多必有大前途。
“父親,不知若是你在此會不會責怪我為人太過圓滑,但如此朝廷也只有這樣做法才能活下來,你不就是死在自己的過於剛直之下嗎,護國大將軍不是死於敵人之手反倒是身亡於朝內明爭暗鬥,正是可笑……”張麟面無表情掃過聖旨上命他接管父親護國大將軍一職的指令,他自小便天賦異稟聰慧異常,又怎會不知道這朝中黑暗,若不是他此次送了不少禮物,恐怕這護國大將軍也輪不到他。
張麟緩緩邁步至堂內卻是從一處木櫃中取出了一頂玉盔,單手撫摸在其上感受到的清涼總能讓他冷靜下來,“父親自幼便教導我武學兵法,希望我有一朝能夠為國家出力,卻不想今日確實要為這害了你的國家出力,如此黑暗無能的朝廷,我卻偏要握著我最不愛的兵戈用戰爭來結束戰爭……”張麟的語氣很蒼涼,他始終不願邁上那最不喜的戰場。
“那少爺又為何要動用全家之財來爭取回這本就應該屬於你的護國大將軍之職呢?”老管家此刻也是邁入家門,下巴的白鬚和佝僂的脊背說明他早已沒了當初的年華只剩下老朽之軀,他依舊是想要守在這位少爺身旁盡最後一點忠心,“當年老爺就說過少爺日後絕對為麒麟之資,如今公子始終還是想要為了老爺的遺願而縱橫沙場吧。”老管家對張家很忠心,因為他自幼便服侍張麟的父親有很深的感情。
“哈哈……為了父親的遺願嗎,可他最後的遺書卻是希望我勿要踏入官場為一普通百姓呢……”張麟繼續輕撫手中玉盔,他仍能清晰記起那喪書所言父親的遺願,“可那有如何呢,我願意征戰沙場用那金銳兵戈卻並未是為了權利聲名,我始終放不下的是這姜國的芸芸眾生啊,若是真的非得用刀戈才能拯救這一方眾生,那我便屠萬又何妨……”單手猛地握緊,他拿起玉盔毫不猶豫便是踏出了門外……
……
一年後的姜國邊境戰場
一位白袍少將頭頂玉盔站立在一座小山丘看視著下方正在交戰的兩**隊若有所思,“這次我所用的計策雖是給敵方造成了一定戰損,但似乎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麼大,所以以正合以奇勝,如此下去終究沒有辦法,似乎我想出的招數總能被對方窺見幾分……”此少年將軍正是擔任護國大將軍的張麟,這一年以來因為他的頻繁奇招,姜**隊大勝了數場重新拿回了曾經失去的土地。
“這些年,朝中的一些人似乎不太安靜,戰爭的勝利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