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漸漸散去,一縷縷金色陽光環繞在此刻單腳踩在山賊首領身上的霍白身體四遭,夾雜著他體內偶爾散出的一絲絲青色靈力,金青兩色互相交織,渲染著他眼神中的殺機四現,讓他看上去彷彿成了一把飲血的魔劍沖天而起,雖是矮小的身軀卻給人一股強力的震撼。
這一戰其實只花費了片刻時間,看似瞬間完成,但其實只有霍白才知道其中的兇險。若不是他故意在那道攪碎大漢右臂的靈力後緊跟著又打出了另一道靈力潛伏於其體內,恐怕那一拳失敗後的霍白和大漢手中的黑刀對上後,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白袍文士開始就對著少年實力有所猜測,可真正見到結果卻依舊是大驚失色,他的雙手顫抖,軍扇落地彷彿是一聲臣服的號角,他慢慢的屈身下跪,把頭低下不敢正視霍白身上攝人的光芒。而後方的山賊此刻也是一盤散沙,見到山寨二把手已經屈服,一個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成片倒下。
霍白見此,眉頭一挑,心中雖有殺意,卻也不好對這些已經屈服的敵人下手。他只是拿起那把虎頭黑刀,體內靈氣灌入,按照青龍訣中祭器之術稍加運轉,而這黑刀已經被大漢祭練多時,所以霍白祭練起沒有半絲困難,只是片刻就完成祭器。他靈力一催,就見那虎頭黑刀上一股青色刀芒吐出,讓那原本無奇的黑刀瞬間變得充滿危險感。
白袍文士見此更是確認了這少年的驚天實力,他靈機一動,趕忙呼道:“恭喜小英雄實力大進,我徐軒願帶領身後人馬任英雄差遣。”說完更是用力敲了敲自己瘦弱的胸膛,以表忠心。
霍白剛剛把弄完虎頭黑刀,知道這並非是凡物,心中也是多了一絲喜色,於是看這些山賊雖然還是不順眼,但起碼沒了開始的殺氣。他淡淡回道:“這群山賊就交給你來處理,不過以後切不可再行惡,然後快把隱龍村的那位村長放出來吧,另外那些在隱龍村立功的傢伙都站出來,那群村民與我有仇,我另有嘉獎。”
白袍文士趕緊揮手,讓身後的人放出了瑤兒奶奶,霍白單手接住慢慢放在地上,瑤兒見到奶奶被放出來,趕緊上前抱住奶奶,面容喜悅混雜著淚水,不斷呼喚,卻得不來一絲回應。而山賊群中也開始走出一些凶神惡煞的大漢,他們還不清楚霍白與隱龍村的確切關係,以為就算沒有嘉獎也並無大礙。
霍白看著這些走出的人,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滔滔殺氣,他好像突然就聞見了祭祀晚會那天的酒香,好像聽見了那些溫暖的歡聲笑語,好像見到了村民們的音容笑貌。
“啊!”一聲怒吼,那白袍文士幾乎都沒反應過來,臉上就灑上了數朵血花,只見霍白依舊站在原地,不過手上的黑刀上冒出了一尺長的青色刀芒,而那些走出的山賊皆是被一一斬首。
一排排山賊忘了膝蓋跪拜的痠痛,只是麻木地感覺著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味,白袍文士已經眼中神采盡失,如果說他剛剛對霍白是崇拜,那麼此刻已經變成了恐懼,那些無首屍體讓他彷彿墜入了深淵,陷入了泥淖之中。
霍白收起黑刀,也不顧身後山賊如何懼怕,只是慢慢走向最後那些站出山賊中唯一一個還活著的男子,他的眼中滿是迷茫失神,看著眼前男子,似乎是難以相信,開口道:“為什麼是你?呵呵,三爺?虧你還有膽子敢站出來!你對的起村子的人嗎……”
那男子臉上有兩撇八字鬍,眼中的哀色已經蓋住了原本的精明,正是隱龍村的商人三爺,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緩緩開口道:“霍白,你是個男人你知道的……每個男人都有自己要保護的人……我背叛了大家,也不想解釋什麼,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但希望你放過山寨中我的妻兒,好嗎?”
瑤兒原本還是仇恨的眼光聽到這些變得柔軟了許多,她知道三爺這麼做恐怕是因為妻兒被人挾持,於是對著霍白開口:“白哥哥,放了他吧,他有自己的苦衷,怪不了他,殺了那些山賊已經夠了。”
霍白轉頭見瑤兒抱著地上的奶奶,目中滿是哀色,又看了眼三爺,面如死灰,眼中有著一絲奇怪的哀求之色。霍白輕嘆一聲,手中黑刀突然落下,在三爺脖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那道血痕不斷噴湧著鮮血,一點一點帶走三爺的生機,一點一點給三爺帶來痛苦,可他卻似乎很感謝霍白,眼神中沒有半點怨毒,被痛苦扭曲的臉上卻依舊帶著一絲笑容離世。
黑刀上一滴滴血液落下,霍白喃喃道:“恐怕這是我殺的第一個不該殺卻必須殺的人……”白袍文士此刻心神已經回來,把這一幕都看在了眼裡“寧願自己受罪卻要讓朋友得以解脫嗎?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