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一陣魚肚白,初晨的日光灑在神道山的每一處角落,在濛濛的霧氣中穿梭遊走,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金色。
而空中的鸞鳳和地上的靈獸就輕輕沐浴在這金色之中,鳥兒清脆鳴叫,小靈獸趴在地上摸著肚子偷笑,顯然他們都在享受著罕見的沒有人類打擾的清晨。
可突然在眾多洞府之中的一座衝出一道驚天血光,那血光彷彿是滔天邪物將原本清澈的天空攪得雜亂不堪。
而從那洞府中卻走出一位身著月白長袍,面容俊美無比的少年,面容雖是清秀,表情卻是十分猙獰,一道道黑色紋路在那白皙的臉龐上爬動閃爍,附帶著陣陣血光在身上閃動不止,正是昨日剛剛入神道院的霍白。
霍白強忍著體內的痛苦,盤膝坐於地上,小範圍內的天地靈氣全部向他捲來,竟隱隱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旋風,而身邊四遭草木全部枯萎,那些離得近的小靈獸也被其四遭血光一照化為乾屍,聲勢極為浩大,直到一刻鐘後才慢慢停下。
“沒想到屍鬼之氣使用太多竟有暴走的現象,若不是鬼皇那道封印功力深厚,恐怕體內屍鬼氣已經將我反噬了,看來以後不能隨意自己塑造劍氣,只能透過殺戮讓其自行產生,還好現在應該還未有太多人察覺到,就算感受到也應該會以為是普通修為突破所致。”霍白仍坐於地上,身上黑紋已經全然消失,血光也已經隱於體內,可臉色依舊有些難看。
“只是這些靈獸……卻是我對不住它們了。”霍白看著四周因為自己差點被反噬而慘死的靈獸,眼中也露出不忍,輕輕將屍體拾起,單手靈力在地上打出一個土坑,將其埋葬安頓好。
將四周整理了一番,霍白從袖中抽出白手帕擦拭雙手,“接下來就該是前去演武場應戰了吧,原本還沒什麼把握,不過經過昨晚,雖是風險極大,卻也讓我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穫,看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希望別讓我再造殺孽了啊……”
……
霍白輕身漫步於神道院中的一條普通坊市街道之上,環視四周因為天色尚早還緊閉的坊市,神情放鬆,手指輕捋著垂到耳邊的髮絲,隱隱找回了當日在登上神道院之時所領悟到的真意,身體如同通透一般感受著自然萬物,心靈也是一片空靈,不知不覺就發現自己原本因為屍鬼氣反噬而多出的一股暴虐之氣緩緩消失。
“當日就覺得這真意十分玄妙,不想對淨心一道有如此奇效,果然是人生大道……咦,這修仙宗門神道院之中竟也會下雨嗎?”霍白伸出手,雷鳴聲起,接過落下的一絲雨滴,讓其輕輕落於掌心,似乎不忍讓其墜落於地。
“師妹也是愛雨之人嗎?師姐能與你聊聊嗎?”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從霍白側耳畔傳來,莫名讓他感到熟悉。
“師姐,我並非師妹。”霍白對這位師姐的稱呼也是感到可笑,退後一步與那師姐並肩而行。
“呵呵,沒想到師弟小小年紀就如此俊美,讓師姐都認錯了,長大了可一定是個翩翩少年。”絲絲雨滴落下,打在那師姐的黃衫之上,不似其他修士會用靈力成傘遮蔽落雨,而是如霍白一般任由雨滴落下,輕衫微溼,黑麗越發柔順,給人一股出水芙蓉的驚豔之感。
而霍白這一眼也有些呆住了,不過畢竟靈魂力遠超常人,一瞬便反應了過來,有些臉紅的說道:“師弟露出醜態了,還請學姐見諒。”
那黃衫師姐也依舊是那副出塵面孔,輕聲道:“倒不能怪你,這是我天生體質原因。師弟,我問你,你覺得這雨可憐嗎?它的升落都由天空那一輪明日決定,而自己卻得不到任何自由,是何等悽苦。”說到這,那師姐水靈的眼眸中竟流出了一絲哀色。
霍白能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一些東西,所以心裡立馬就有了答案,“師姐,在我看來,雨並非一定就是悽苦。”
“哦?從何說來?”黃衫師姐眉頭輕佻,紅唇微啟,露出一股好奇之色。
“其實是否悽苦並非是由外在條件決定,而是由自身心態,師姐剛剛也說雨滴身不由己只能由太陽掌控,可那是因為雨滴不喜太陽,可若是雨滴能夠找到自己心儀的太陽,或者去接受太陽,那不就沒那麼悽苦了,反而每一次升降都是它所歡喜。當然這只是師弟個人之見,當不得真,師姐還需自己做主。”霍白輕輕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邊拭去手上的雨滴邊發表長篇大論,但還是依舊一副謙卑之色,沒有半點傲氣。
“師弟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不過我有些事得先去做,以後我再來找學弟聊。”那黃衫師姐聽到霍白的一番言論,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但突然又似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