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寂看著下面一身朝服恍若文弱書生的人，道：“十天後黃道吉日，丞相大婚。”

“臣遵旨。”

散朝之後，曲辭回了丞相府。

言清寂去了後宮，看著關係甚好的兩人懸著的心算是落地了。

言清寂也不去打擾兩人，直徑去了御書房。

孟蘭遙看著正在酣睡的言九，心軟成一片喜歡的不得了，函玖看了眼孟蘭遙，心裡頭未免也有幾分憐惜。

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毀了。

“你就沒想過回去嗎？”函玖看了眼孟蘭遙，抬手拂過人秀髮，“暮轅很快就不復存在了，你很快就自由了。”

自由？回去？孟蘭遙笑得悲涼自嘲，壓低聲音道：“回去徒增悲傷嗎？嫂子，世人都知道孟蘭遙是暮轅皇后，慕大哥一世英名如何能敗在我手裡。”

“傻丫頭啊。”函玖嘆息搖搖頭，短短几日也曉得這人脾氣倔強，不在勸說。

看著正在酣睡的嬰孩，眼裡千般萬般不捨，“遙遙，求你一件事情，我死後，幫我照顧好言九，如果……你可以把言九給沈姑娘，她是言九的乾孃。”

“我還是交給兮兮吧，百即那個地方很安全。”孟蘭遙輕笑道，輕輕摸摸言九粉嘟嘟的小臉，她日後何去何從她都不知道，如何照顧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子。

“我怕阿寂他……”

孟蘭遙釋反過來勸慰著函玖，“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哥哥他很愛你。”

“我更希望他活著。”

孟蘭遙不言，兩個女人眼裡浮上一樣的感悟，伸手拉著函玖的手，“嫂子你別多想，休息吧。”

“嗯。”

丞相府——

曲辭坐在棋案前，執黑白子對弈。

木梧走進來，看著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人，彎腰拱手一揖，“相爺，萬事俱備，隨時可以逼宮。”

“啪嗒——”

“吩咐下去，今晚上逼宮。”

白子落下的聲音隨著曲辭的聲音一同響起，木梧拱手，“是。”

看著不分上下的棋局，曲辭端過清茶喝一杯，靠在椅子裡，闔眼。

自從曲辭那日來過之後，情若的心情很複雜，隨著時間流逝，她感覺到了山雨欲來。

入夜之後的皇宮很安靜，情若坐在桌子前毫無睡意，眼皮直跳，心裡慌慌的，總覺得要出事。

函玖推開門進來，情若目光一凜看著大步而來的函玖，“娘娘深夜來次有何貴幹？”

那張臉，正是和照鏡子一樣。

“伺候情若梳洗。”函玖話音一落，外面就湧進來一大群宮娥，看著那些漆紅托盤裡的東西，情若變了臉色。

函玖淡淡一笑，緊了緊身上的織錦披風，“你一直喜歡曲辭，今晚上我就成全你。”

“……不…不必了……”情若步步後退，看著清冷古板的函玖，“為什麼要這樣……”

“我要讓你知道，曲辭，究竟喜歡誰。”

……

孟蘭遙站在門口，看著夜空中那皎潔的彎月，穿著曳地鳳袍大步朝著金鑾殿走去。

宮外的廝殺隱隱傳來，宣告了今晚上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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