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言亦笑了一聲不可否認，端坐著，“至少你和修凌哥哥的感情沒有利用的，很純粹乾淨，而我，對君憂樓自始至終都是抱著一定的目的。”

空緣寺初見，太傅夫人壽宴再見，一路走來，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一點利用，離修凌給她的權利她也沒動，這樣，即可。

“接下來想做什麼？”

“不知道，反正我對曄翎沒有感情，或者說我對皇宮沒有感情，除了幾位哥哥其餘人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離言亦曾經想過，等她嫁給君憂樓之後，挑撥兩國關係，讓君憂樓揮兵踏平曄翎，她想看看離陽跌下高位靖苟延殘喘的模樣，以此來報幼年落水之仇。

可如今，她不想再虧欠君憂樓了。

綰好髮髻，輕輕拿起披在肩上的墨髮，輕笑道：“一梳梳到底。”

梳齒沒入秀髮緩緩劃過。

“二梳白髮齊眉。”

離言亦笑了，眼角眉梢藏不住笑容。

“三梳子孫滿堂。”

桌上的鳳冠，鳳凰展翅欲飛栩栩如生，風喙擷一顆血紅的鴿子血玉石，紅瑪瑙切割小細細鑲嵌在鳳尾，整個鳳冠價值不菲，黃金的色澤明亮玉石瑪瑙與其相呼應，熠熠生輝。

離言亦看著沈白兮拿過鳳冠，忽然只覺得頭上一重，沈白兮拿過鳳釵簪發固定好鳳冠，梳理了一下離言亦披在肩上的剩餘墨髮。

“離言亦伸手拂過鳳釵上垂下的流蘇，幽幽說道：“真好看。”細金鍊子成迴心扣狀扣成細鏈，末端綴著紅色的玉石。

殿內的燭燈燃得正旺。

沈白兮放下梳子，拿過鴿子血打造的金玉抹額點綴在離言亦額前，配上赤金盤蛟卉花瓔珞，帶上一對耳環，拿過鐲子套在腕上……

桌子上放滿的飾品一樣樣加身，沈白兮拿起胭脂盒開啟，拿過金玉杆的軟毛刷子沾取一些輕輕在離言亦臉上暈開。

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粉色，櫻唇緋紅，沈白兮扶著離言亦站起來，稍微整理的人的衣裙。

離言亦下顎微揚，雙手置於腹前，端著公主的風範，高傲的不可侵犯，道：“沈白兮，我今天如願以償了，恭喜本宮吧。”

沈白兮笑了，笑靨如花，欠身一拜，“沈白兮恭賀亦公主喜得良人，祝公主殿下與九王爺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離言亦眼眶一熱，遠離故土，得一知己陪伴，得一良人傾心以待。

此生，足矣。

門外的芙雯忽然高喝一聲，“六皇子來了。”

不遠處侯著的嬤嬤宮女們隱隱聽到吹吹打打的喜慶聲音。

迎親的隊伍來了！

沈白兮拿過喜帕遞給離言亦，離言亦捏著喜帕，上面繡了一枝並蒂雙蓮。

百即風俗，新娘子不需要蓋紅蓋頭。

“吉時到！”

“吱。”

殿門開啟，沈白兮扶著離言亦走出來，芙雯上前接替了沈白兮的活兒，伸手扶著盛裝的離言亦，沈白兮站在一旁看著。

離言容看著眼前風華雍容高貴優雅的離言亦，心頭很不是滋味，那個胡作非為的小丫頭只是過去了。

伸手，臉上笑容溫和寵溺，“亦兒。”

離言亦臉上浮上笑容，伸出手交給離言容，“皇兄。”

跨過門檻，站在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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