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成了沈白兮最常去的地方。

君雲妄來得及時，深暗帝王之道的人處理一個沈家，簡直是手到擒來，為此沈白兮說了一句荒唐的話。

“兄長，要不我把沈家給你吧，我一個女子，不需要那麼多權勢。”一本正經的看著君雲妄，很嚴肅的說道。

“啪。”

腦袋上捱了一個爆慄，君雲妄沒好氣冷瞥一眼人，“這幾年我是白教你了？再說這話梅花樁上蹦噠一個月，我執鞭。”

沈白兮捂著腦袋認命拿起復雜的簡書默默批閱，再也不敢提這件事了。

“沈垣烯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雖然過分殘忍，但是很有理，這幾年我可能對你太好了。”說到這兒君雲妄不由反思一下。

目光淡淡看人不怒自威，“帝王策第一課，是什麼?”

“為帝者，可有愛必為博愛。”

放下手裡的東西，沈白兮乖乖坐在椅子裡，眼裡澀暗。

“第一次見面你對我說了什麼。”

“最是無情帝王家。”

對上那雙平淡漠然的眸子，像極了第一次見面，不近人情，漠然尊貴。

“既然知道帝王無情，那你就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單家家主本就是隱在暗處的帝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很失敗。”

言辭漠然沒有一絲起伏，說著一個無法反駁的事實。

沈白兮不敢去看君雲妄的眼睛，就怕看到失望，她不想讓兄長失望，可她所作所為都讓兄長失望了。

“別說那沒用的對不起。”平淡的聲音驟然凌厲起來，“優柔寡斷，輕易妥協，心慈手軟，沈白兮！你可還有一點單家家主的威嚴氣度！”

身板不自覺繃緊，微微垂著腦袋，乖乖受訓。

面對沈垣烯的事情優柔寡斷哭哭啼啼，面對離修凌的威脅輕易妥協，傷了自己還那麼容易放過人。

當初那個凌厲決斷的人已經被磨平稜角，這不是他樂於看見的。

沈白兮啞口無言。

“瞻前顧後！你現在還需要這些嗎！”君雲妄厲斥一聲，“你現在就要活得肆意順心！物盡其用！想幹嘛就幹嘛知道嗎！”

單家給她，就是讓她活得隨性肆意，結果呢，君雲妄恨不得把人吊起來打一頓。

驀地抬起頭對上人目光，氣勢也不輸給人，“我要是挑起戰火呢?”

“別光說不動。”

毒舌起來的君雲妄，沈白兮毫無招架之力。

“沈家的勢力給我接穩了。”強勢霸道，沈白兮點點頭，眼珠子一轉儼然是在想什麼壞主意。

“那你當初為什麼讓我別接呢？”

君雲妄的火氣還沒下去，一聽這話突兀地冷笑一聲，“這麼聽話，我讓你不嫁離修凌你聽嗎？”

“聽。”

“……”君雲妄目光微微一暗，眼眸一眯，哼笑一聲，“覺悟挺高的，罵醒了？”

“醒了。”

沈白兮屁顛屁顛給人倒上一杯茶，“兄長消消氣。”狗腿的小模樣惹來君雲妄一記刀眼，眼裡多了些無奈縱容不似剛剛那般。

端起茶盞抿一口，心平氣和，徐徐道：“雖然你很出色但是骨子裡對自己人還是太過純良優柔寡斷，這一遭不過是磨礪你而已。”磨出她骨子裡隱藏的野性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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