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我週末要去一趟波士頓採訪幾位法官,順被回去看看我奶奶,可能要一個多星期之後才能回來。到時候再約吧。”
沃克點頭,“你忙你的,不著急。”
伊莉斯回眸一笑,“寶貝兒你放心,是你的話我肯定會來的。”
星期三的下午兩人在彭貝的宅邸順利碰頭。這只是一場非常小型的私人聚會,賓客並不多,花園裡長長的自助餐桌鮮花鋪設,裝飾得十分素雅溫馨。這是久不在紐約見到的簡單風格,但對於過分華麗的夏季無疑也算一道清風,暫緩了人心底的燥熱。
沃克跟著伊莉斯在門口見到了彭貝,他留著兩撇小鬍鬚,穿一條騎馬褲,長筒靴,壯實魁梧,笑容可掬。伊莉斯私下小聲說,“我採訪過他一次,他曾經是劍橋橄欖球隊的後衛,我在劍橋的校友名單裡的確找到過這個人的名字,傳統教養的貴族,地地道道的WASP。”
“你不喜歡這個人。”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有人說他剛開始炒地的時候也並不順利,落魄到墨西哥邊境販毒,這才是他真正發家的原因。”伊莉斯訕笑,“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你看到這裡大部分人都是靠走私賺的第一桶金,墨西哥也好、加拿大也好,煙、酒、礦石甚至還有石油,能來錢的東西很多,那邊那個,藍色禮服的小個子,霍爾皮製公司的老闆,以前是加拿大的一個偷獵犯。不過很少人知道這件事情。”
沃克點頭,“賺大錢者不能拘小節。”
“一會兒市長會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預留給我做採訪,剩下的時間裡你可以隨意轉轉,我必須六點半之前離開,你大概還有……”她看了看錶,“兩個小時的時間,加油,小寶貝兒。”她親了親他的臉頰,給自己拿了一杯蘇打水。
沃克想接近弗蘭克?彭貝,他端了一盤點心湊近。彭貝在和一位議員說話,他們隱約在說神經類藥品的價格問題,沃克聽了一段,他預感這段對話接下來會持續很長時間,於是他只能站在旁邊等,中途有兩個人過來打招呼,但只是客套的幾句話就離開了。
市長的採訪打斷了沃克的等待,他離開了十五分鐘後,才發現彭貝已經離場了。
“見鬼,我就離開了十五分鐘!”沃克憤憤然把叉子摔在盤子裡。
伊莉斯低笑,“剛剛你不該錯過他。他可不容易露面。”
沃克鐵青著臉,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他似乎真的離彭貝很遠,“我一句話都沒和他說上。”他轉而看向剛才和彭貝說話的那個議員,“那個人是誰?”
“金?肯尼,紐約現任議員,40歲之前在醫療器械公司做高管,因為促進了藥品價格聽證法案當選了議員,最近在忙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傢伙是個老奸巨猾的畜生……而且他……”
沃克沒聽完,他挑了一支裝著香檳的高腳酒杯走了過去,“午安,議員。”
金?肯尼的眼神很放肆,也許是因為有些醉意,他說話也赤裸而大膽,“我還以為今天來這裡的都是老頭子,寶貝兒,看到你走過來我才覺得這片花園的景色沒有那麼單調了。”
沃克倒是很習慣別人誇讚他的容貌,“我的榮幸。”
金?肯尼笑不露齒,“不,應該是我的榮幸。您是?”
沃克伸出手,“沃克?瑞恩。紐約郵報攝影記者。”
金?肯尼露骨的神情稍微收斂了些,他敏感的神經被“記者”這個詞挑了起來,話語裡顯然回收了方才的親暱和善意,“您好。”
沃克有點失落,他想努力再挑起話題,但金?肯尼顯示出了迴避的意思,“抱歉,我還有些私事。”說完他端著酒杯離開了,將沃克留在原地。
伊莉斯嘆了一口氣,“親愛的,他是個老色鬼,如果你不說你是記者,這一身細皮嫩肉被他活活生吞了也有可能。”她調侃著拍拍沃克的臉蛋,“下次記住了,別輕易和別人說你是記者,這是個不好的習慣。”
沃克咬牙,“是我失誤。一定還有辦法的,對嗎?”
伊莉斯挑眉,“再給你個忠告,不要急功近利。”
沃克沮喪地低著頭,啃咬杯子,“貴族真討厭。”
“貴族?”伊莉斯諷刺道,“他不能算是貴族,美國現在也沒有什麼貴族。穿著印度棉的WASP怎麼能說是貴族呢?你見過貴族和黑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喝酒的嗎?哪一位王妃自己拎包?西班牙王室當年創造的燦爛文明已經沒落了,美國人只要有錢就好,吃穿儀態、文化教養、和什麼人混一起都不在意。美國人討厭古板老套的繁文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