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過。蕭潞到底想怎麼樣,是要及時收手,向太子求饒,還是破罐子破摔,執意要除去太子,唐棠也沒想明白。
爐子上的水燒的滋滋作響,唐棠心不在焉的伸手去碰,燙得手上一陣刺痛,倏地縮回手吹氣,指尖上立馬就起了個水泡,火辣辣的疼得唐棠直抽氣,眼前多了一條溼帕子,唐棠驚訝看去,溫潤男子朝他笑得很和煦。
“拿溼布抱著,就沒那麼疼了。”
唐棠錯愕地望著蕭潞,而後退了一步,將手收到身後,笑道:“多謝王爺,微臣沒事了。”
蕭潞一挑眉,笑意不止,道:“不領情?說來,你應該知道本王與老六聯手乾的事吧?”
唐棠驚疑不定,面上不敢顯露太多,冷靜道:“寧王?微臣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蕭潞手上拿著溼帕子,一步步靠近唐棠,唐棠退了兩步,身後卻是茶几擋住了他。蕭潞便直接拉過唐棠的手,拿過帕子包住起了水泡微微發紅的指尖。涼涼的感覺讓指尖的刺疼消了一半,唐棠急著收回手,“王爺請自重!”
蕭潞緊抓著唐棠手腕不放,眸光微斂,笑意帶譏諷,道:“你以為本王要做什麼?”
唐棠停頓下來,疑惑地望著蕭潞,蕭潞打量了唐棠一番,嗤笑出聲:“蕭清怎麼就看上你了?也不怎麼樣啊……只不過,你為什麼不肯老六的話,殺了他?害得本王還要親自動手,真是麻煩……”
蕭潞抓著唐棠手腕將他拉進,眼中有這幾分妒意,道:“蕭清有什麼好?你為什麼為了他背叛自己的主子?要不要考慮一下,本王身邊,也缺這麼一個可心的人……”
唐棠咬著牙將蕭潞的手甩開,看來蕭潞果然如他所想,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唐棠將帕子還回去,道:“微臣多謝王爺,但微臣賤命一條,不值得王爺憐惜。何況太子殿下是好人,能為他拋頭顱灑熱血之人數不勝數,唐棠不過是迷途知返罷了。”
蕭潞頓住,倏而冷笑道:“迷途知返?老六還真會挑人,你以為,你背叛老六,老六不想殺你嗎?他早就說過了,不管你是否能殺掉蕭清,都讓我把你解決掉,看起來,老六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時隔兩月多,甫一聽到蕭澈的名字,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唐棠還是有些難受,那個人,早就想棄掉他這顆棋子了吧?那正好,也讓他徹底死心了……
“那王爺是來殺我的?”唐棠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問道。
蕭潞聞言倏地笑了,而後道:“在父皇眼中,本王從小就不如蕭清,所以他當了太子,而我這個做大哥的,卻什麼都不是。父皇從小就偏心,現在還是如此,他從來就沒有認真看過我這個兒子。”
蕭潞望了望唐棠,彷彿眼前是蕭清,語氣有些怨憤道:“所以本王一直都很討厭蕭清,還有老九,父皇待他比太子還好,我就嫉妒他們,明明都是父皇的孩子,憑什麼我和老六他們,永遠都被忽略?”
唐棠抿了抿唇,指尖緊張地收攏在背後,道:“可是他們現在若是出了事,你也不好過。”
蕭潞笑著點頭,眼中竟有喜悅,卻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反而笑道:“你說的沒錯。嗯,不如,我留下你的命,讓你再好好看看蕭清是怎麼敗在我手下的,可好?”
唐棠錯愕地望向蕭潞,“你這是什麼意思?獻王爺,三思而後行啊!”
蕭潞不知想到了什麼,唇角笑意越發濃烈,他好整以暇地望了唐棠一陣,笑著搖頭離開茶室,唐棠餘驚未定,直到確定蕭潞真的離開了,才挪動了一下步子,忽然回神,發覺手中還拿著那條繡花帕子,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猛地丟開。
蕭潞的話裡,是要對蕭清下手?唐棠緊張地咬著唇瓣,還是不敢確定,蕭潞哪來那麼大的膽子?他不怕死嗎?不管如何,還是去提醒一下蕭清,小心為妙。
日月更替,夜色鋪滿天空,點點星辰點綴,清冷明月當空。
獻王府的接風宴已備好,蕭清等人甫一坐下,蕭潞便喚來了了舞姬助興,絲竹瑤琴伴舞,金盞瓊液,山珍海味,佳餚全席,更是極盡奢靡。
但蕭清卻不碰絲毫食物,其他人亦是。蕭潞坐在首位,拿起案几上的酒杯,笑道:“太子殿下,當年是大哥糊塗,聽信他人讒言,這才得罪了你。承蒙太子殿下不介意,還替我這個不爭氣的大哥求情,大哥敬你一杯,多謝太子殿下!”
侍女將酒倒上,畢恭畢敬地遞到蕭清面前,然蕭清卻並無飲酒之意,面無表情道:“大哥客氣了,父皇時常教育,應當兄友弟恭,況且大哥只是受小人矇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