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泠似乎根本不設防,但見他喝了也沒事,唐棠也便不再攔著,蕭潞這才恢復了笑容,斟酒笑道;“這些年不見,我倒是差點忽略了九弟,實在是抱歉,太子殿下,不若咱們兄弟三人一齊飲下這杯吧。”
蕭清微微頷首,蕭泠亦不推脫,三人遙遙舉杯,皆是痛痛快快地乾了這杯酒。
這下蕭潞倒是放心了,笑道:“既然如此,太子想知道什麼,都儘管問,大哥知無不言。”
“大哥方才所言,那個脅迫你陷害孤的人,到底是誰?”蕭清直接問道。
蕭潞一笑,抿了口酒水,笑道:“其實,他也沒有逼我。只是他的身份,你們當真猜不出來嗎?他權勢滔天,就連父皇,也不能察覺絲毫破綻。有他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刺殺你,甚至現在,你的少師猜的沒錯,酒中的的確確下了毒。”
聞言,唐棠趕緊檢視蕭清,卻見對面的蕭泠已經捂著肚子,趴在案几上痛苦呻|吟起來,蕭清緊繃著臉,眉間緊蹙。
蕭潞見狀笑了起來,“九弟九弟,是自己要來,不然你這麼乖,大哥怎麼捨得傷你呢?”
“大哥!你啊……”蕭泠才剛開口,便壓抑不住得捂著腹部痛吟。
蕭潞好整以暇地望著蕭清,讚歎道:“太子不愧是太子,忍耐力也比九弟強得多。事到如今,你還想知道什麼,大哥能告訴你的,絕對不私藏,否則以後只能對著你的墳墓說話了。”
蕭清想了想,道:“難道是他?可是父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潞笑道:“為什麼不敢把他的名字說出來呢?太子殿下,連你也覺得不可置信吧?可是就是他呀。當他來找我的時候,我也不相信來著。”
唐棠扶著太子,聽得很是茫然,“殿下,你們到底在說誰呀?”
蕭清薄唇輕啟,冷硬地吐出一個名字,“冷清秋。”
唐棠倏地頓住了,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
這個一開始被排除在外的人,卻是他揹著皇帝,要殺太子嗎?難道,皇帝真的不知道?或許,會不會是皇帝暗中下派的指令,可是皇帝為什麼要廢掉自己親手立的太子呢?說到冷清秋,很多人都聯想到皇帝,同樣此時蕭清也想到了。
蕭潞一副大發慈悲的模樣,解開了蕭清心中的疑惑。
“自然不是父皇,你們和父皇都犯了一個大錯,就是太過相信冷清秋了。雖說他曾經害的我無緣諸君之位,可是如今能殺了你們我還是得感謝他。父皇他啊,這輩子都猜不到,要除掉他一心想扶持的太子的人,竟然是他最信任的枕邊人,哈哈哈哈……”
蕭潞笑得有幾分癲狂,他早在被貶黜黔州時,或者更早之前,就已經恨上了皇帝。“他並不想讓你順利坐上皇位,找了我和老六,只要扳倒你,我就可以回長安了。可惜老六的計劃不通,我只能親自下手了,我的好弟弟,你可千萬不能怪我啊。”
“怎麼可能……”
唐棠喃喃道。上一世皇帝駕崩後,冷清秋有多痛苦多少人有目共睹的,他守在皇帝靈前傷心欲絕,不眠不休足足一個月未曾離開半步,直到入陵……他連皇位都不要,又怎麼會……揹著皇帝殺太子?原來他才是幕後真兇,原來蕭澈當時要找他回來,也並不是為了折辱冷清秋。
他們上一世便合力廢了太子,後獻王也猝然死去,如此看來定也是蕭澈動的手。謀害太子,殺兄,無論哪一條被人發現了,都將成為蕭澈的汙點。那麼蕭澈當時讓唐棠去找冷清秋,是為了殺人滅口,將秘密永遠掩埋嗎?
而除去冷清秋後,唯一知情的唐棠定是要被滅口的,所以皇帝指定讓他去找,他的每一步都是蕭澈算計好的,最終都是隻有隻有一條死路……
蕭潞親眼見證蕭清與蕭泠飲下毒酒,又看到蕭泠毒發的模樣,早已放下心防。唐棠急得雙眼通紅,卻看蕭清依舊沉穩的端坐著,不禁拉著蕭清急道:“殿下,我們快走,出去之後就可以解毒了……”
蕭清按住了唐棠的手背,卻幽幽望向蕭泠,淡然道:“大哥,你真的以為,孤會輕易死在你手裡嗎?”
蕭潞笑容僵住,驚疑道:“蕭清,你這話什麼意思?”
蕭清沒有回答,因為被人搶了先。“你還真以為,我們中毒了嗎?”
聞言,蕭潞與唐棠皆錯愕地望向那原本因為中毒而痛得滿地打滾的蕭泠,只見他此時笑意盈盈的端坐著,哪裡還有一點中毒的跡象。反觀蕭清,他一直都沒有說過,他中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有點中暑,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