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忙正事,我去找雪奈。”止水走過來對他說。
“真是麻煩,雪奈就拜託你了。”鹿湊皺緊眉頭,發出奈良式感慨,雙手揣兜轉身跟著葉子往醫忍指揮部走去。
此時已經入夜,清理戰場的上忍陸續回來,雖然勉強算作小勝,但戰爭從來都無法用勝敗來衡量,無論是戰勝方還是戰敗方,所遭遇的損失都是巨大的,木葉忍者經過一天激烈的戰鬥,除卻醫忍還在忙碌,大多數吃過晚飯後便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小聲討論戰況或者休息。
止水先是去了趟據點後方的訓練場,踩在新生的嫩芽上,忍者靴發出噠噠的聲音,詢問了一下還在訓練的銀髮中忍,並沒有看到女隊友,心頭有點緊張,隱隱地害怕小女孩又出什麼事情。
沿著據點找了一圈,就要開啟寫輪眼繼續尋找時,視線被坐在忍術型忍者重新築好城牆上的瘦小身影吸引,皺了皺眉,猶豫了一瞬還是躍上城牆走了過來。
聽到腳步聲,雪奈嚇了一跳,右手快速摸向忍具袋,拔出苦無持在胸前,灰藍色的眼睛瞪得老大,映著星光隱隱透著驚悸,待看清來人臉時才長長撥出一口氣,垂眸斂下眼底的流光,緊繃著側臉冷聲道。“你走路不帶聲音的,嚇死我了。”
“……抱歉。”就是害怕嚇到她,才特意沒有放緩腳步,到頭來還是挨埋怨。
藉著銀色的月光,雪奈盯著男孩清秀精緻的五官看了一會兒,腦海裡閃過的卻是白天裡戰鬥時凌厲的眼神,冷漠到冷酷的面容,身影如鬼魅,宛若蛟龍之姿,苦無在手中挽出花,橫挑豎劈,原本還在進攻他們的砂忍被斬於忍具下。
雪奈心裡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銀髮中忍口中所說的——不過是執行任務的工具而已,殺人與被殺都是家常便飯,沒有什麼好怕的,也沒有什麼該猶豫的。
只是清楚與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見到的死人越多,內心就越麻木恐懼,經歷過戰爭後,內心原本對活著的渴望似乎也變得十分黯淡。
戰爭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像她這種普通的忍者不知何時就會死在戰場上,而像止水這種精英似乎才能夠活得更久。
止水被盯得心頭髮緊,走動的步子不覺一停,站在距離女孩一米遠的地方不再上前,四目相對似有流光一現,而後看到女隊友再次做出熟悉的動作——扭頭甩後腦勺。
大概是戰鬥的時候,頭髮被削斷,似乎比初見時短了一點,雙手撐在身側,綁著繃帶勻稱的小腿晃來晃去,就像小孩子一樣,止水想要笑,抿了抿唇壓下笑意,轉頭看向女孩望著的地方。
白天發生激烈戰鬥的戰場已經安靜了下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寧靜,只是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兒在提醒他們,人間煉獄的確存在,修羅戰場也的確存在。
經歷過戰爭的次數增加,見過了生離死別便會對和平越發的渴望,真希望小鼬能夠生活在和平年代,無憂無慮地快樂成長,有愛他疼他的父母,有一個完整和睦的家庭。
眼角視線裡撞入一道寒光,把還在勾畫小鼬一家人幸福和睦情形的男孩嚇了一跳,右手下意識地摸向忍具袋,剛要拉女隊友至身後保護起來時,原本悠閒坐在城牆上的女孩一個激靈,小腿撲通撲通地蹬在地上,甚至沒來得及拍落身上的灰塵,直接躍身到他身後貓了起來。
接著,城牆下面傳來木葉忍者的詢問聲,“誰在上面?”
止水沒有著急回應,而是屏氣凝神感官大開,待確定周圍沒有可疑人時,才探頭對負責監察與放哨的木葉忍者淡淡回道。“宇智波止水,中忍。”
“宇智波家的臭小鬼!你是不是故意的!竟敢我們扔苦無!這麼晚在城牆上偷偷摸摸地幹什麼?”止水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下面的人已經開始訓斥,出於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在苦無飛來時伸手精準地接住,視線落在柄端刻著的‘漩渦’標誌上,隨即明瞭。
“……抱歉,前輩。”在夜幕的掩護下,止水笑了一會兒,連忙探頭恭敬回道,轉身推了推一臉‘我什麼都沒有做’的女隊友,二人貓著腰躍下城牆,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直到聽不到另一邊的抱怨聲才停下。
“把苦無還給我。”雪奈十分尷尬,怎麼樣也不會承認方才想姐姐走了神,不小心把放於身側的苦無碰了下去,說著伸手去搶,止水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反轉手腕把苦無插/進忍具袋。
“你……”雪奈的臉窘得漲紅,抬頭瞪大眼睛狠狠挖他,壓低聲音小聲道。“你欺負我!”
而後沒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