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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著淡色的燈光毫無生氣。

實驗室裡每天都有忍者因為無法融合柱間細胞而暴斃,尖銳的木質鋒刃衝破面板,走廊裡迴盪著陣陣慘叫,空氣中蕩著濃烈的血腥味兒,宛如人間地獄、暗夜的修羅場。

在承受著木遁查克拉侵蝕血肉的過程中,雪奈疼得難以忍受想過要自殺,然而作為實驗體甚至沒有決策自己生命的權利——作為漩渦族人、重點實驗物件,二十四小時處於監控中別說自殺,只是受一點點小傷,所謂的‘上級’便會派遣精英醫忍前來診治,直到確定不會危及生命後才離開。

雪奈是穿越者,在忍者的世界裡,沒有過去,好像也沒有未來,只能坐在床上日復一日地被痛苦消磨所有希望。

再這樣下去會死掉的……

不會有人來救我了……

與其被動等死,不如……殺光他們……

雪奈猛地醒了過來,出於多年做忍者養成的習慣,意識漸漸恢復卻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屏氣凝神感受了下四周的環境,待確定完全安全的時候,才稍稍鬆了口氣,記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右邊臉的‘靠枕’輕輕動了下,耳邊傳來制服布料摩擦發出的沙沙聲,而後額前的劉海被拂開,一隻纏著繃帶、溫度尚低的手撫上前額,像是試探不出體溫,捂了好一會兒才拿開。

止水這回真的是累極了,連續的高強度戰鬥、查克拉消耗過度,也不知道是否是使用寫輪眼有副作用,竟然一度看不清東西,眼前灰茫茫的一片。

涼田知道同伴發生這種狀況後,竟然‘幸災樂禍’地拍著胸脯保證,在他‘失明’的這段時間裡一定會好好保護他們。

於是,換為涼田擔任監察放哨角色,止水與救回來的女隊友暫且休整養傷。

應該是使用眼睛過度的後遺症,果然還是應該聽表哥的,使用滴眼液保護眼睛,還不能讓千鶴知道之前送來的滴眼液,從來都沒有用過。

也許說這種話對於忍者來說太過矯情,但在砂忍後方九死一生逃命這麼多天,他真的有點想念村子和平安寧的氛圍與那幾名相熟的同伴了。

忍者的感官對氣息的變化格外敏銳,察覺到懷中人呼吸不穩已是清醒的徵兆,垂眸對上那雙熟悉的清靈眼眸。

“雪奈?”止水深邃的黑眸流光一現,繃緊的淡漠面容連自己都未察覺帶上一絲驚喜,女孩左臂受傷,為了不碰觸傷口,只能使她靠在自己左肩上。

大概是有點激動,輕放在女孩左臂上的手指驀地收緊,疼得懷中人忍不住呻/吟一聲,細長的眉緊擰,面露哀怨地看著他。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止水左手放鬆力道,右手卻偷偷地用力掐了把大腿,疼痛告訴他並非做夢,高燒不退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女隊友終於醒了過來。

鬆了口氣之餘,連忙扶起被薄毯裹成粽子狀女孩的肩膀,右手伸進忍具袋摸出一個高階儲物卷軸,解封后從裡面取出水,擰開瓶蓋,細心地放進一根空心植物莖做吸管,遞到女孩嘴邊,壓低聲音小聲道。“渴不渴?先喝點水。”

雪奈張了張嘴,嗓子乾澀得難受,只能順從含住吸管喝了口水才勉強感覺嗓子好些。燒並未全退,尚能動彈的右手拉了拉薄毯,往溫暖的地方拱了拱,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兩件曾被吐槽‘醜到沒朋友’的木葉綠色制服,外面裹著兩層印著紅白相間團扇標誌的薄毯。

“冷不冷?”止水見女孩眼神愣愣的,顧不上已經麻了的左肩,伸手拉緊薄毯將她抱得更緊,小聲問道。

雪奈的右耳邊是規律的心跳聲,左耳邊是熟悉的壓低聲音,本來左臂疼得令人難以忍受,曾經噩夢般的遭遇令她一度想要走上歧途。

而這會兒,安靜地呆在男孩懷裡,聽著他並不擅長關切的話語,心中竟然是莫名的平靜,好像有點懂得姐姐所說的填補空白為何物。

“……冷。”雪奈本來想說不冷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一個簡單的‘冷’字,然後感覺到環在腰間的手臂收緊收緊再收緊。

此時正值午夜,一輪上弦月高掛枝頭,稀鬆的雲層散開,皎潔的月光傾下。晚風拂過,頭頂繁茂的枝葉交相揮動,淡色的亮光透過細碎的縫隙,明暗相間的光柱打在男孩乾淨清秀的臉上,顯出幾分壓抑的擔憂。

不像雪奈整整昏迷了一天,止水與涼田在這期間做出艱難抉擇,象徵著‘三級警報’的訊號彈照亮半邊天,儘管沒有明說,二人心中清楚地知道砂忍恐怕已經攻破第三道防線,直逼火之國…河之國方向的最後一道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