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我穴道給我止了血,拉著我便走。
“三思,我們都是夫妻啦,你要相信為夫定不會害你罷。”手上力道之大,
容不得我拒絕。只是這般拖著我走,直扯得我臂上背上傷痛得厲害。冷汗又止不
住的冒出來。“哪,咱們兩個第一次這麼有時間相處,不如好好賞賞這不要銀兩
的園子。來來來,為夫給你帶路。”
這丫的,敢情想要拖時間?可是,在別人家的後院裡這麼走著,能有心情賞
園嗎?
七拐八拐的躡手躡腳跟著他來回打倒的停停走走了好長段路,終於翻出了一
個高高的圍牆,這才看到我們所處地方。
竟就在客棧後門處的小巷口。
客棧裡已經有人起身了,有人在談什麼“有鬼,鬧狐仙,還有什麼天師捉妖”
之類的。
花哥哥回頭衝我一笑拋個媚眼,道:“三思,你看為夫多貼心,知道最危險
的地方就最安全,現在就帶著你回去,順便,”說著,眼睛往我手上的傷口瞟,
嘴裡不停道:“為夫好好給你上個藥。你受了這般的傷,真是讓為夫的心都痛得
要碎掉了。”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還他一個白眼。
上藥?估計會是雞鳴五鼓還魂香罷。而且血已經粘住背了,呆會脫衣只怕有
一番好痛讓自己受。
突然想起寶印,若花哥哥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面前,不知那莽和尚是不是
會把他揍得滿地找牙去?
胡思亂想著,竟沒發現花哥哥停下了腳步。
有點狐疑的抬起頭。
“哼,小白臉,快把三思大人交出來~ !我就饒你不死,做牛做馬,做飯洗
衣,鞍前馬後的侍候本大爺。”
聲音是個五六歲的天真童子的聲音,可說話卻是老氣橫秋,像個目中無人的
公子哥兒。
上前一步,與花哥哥並作一排,我看向四周。
門口以及巷子左右都無人。
“喂,臭小子,聽到了沒有?快把三思大人交出來~ !”
那個童聲不耐煩,變得尖銳起來。
花哥哥的側臉臭得像個茅坑裡的石頭般,難看得緊。我順了聲音看去,這才
看到那發出聲音的傢伙。
一隻黑色的小老鼠。眼睛很紅。趴在門檻上,直直的看著花哥哥。
我敢肯定,這只是我在床上的角落裡看到的那隻黑色小老鼠。
花哥哥抬腳便想用力踢去,那老鼠突然發出一聲刺痛耳膜的尖叫,嚇得花哥
哥一個激凌,把腿收了回去。
那老鼠像個人一樣直起身子,五分高的身子,肥胖的身材,竟劈開腿,一隻
肥手撐著腰,一隻肥手抬高了近九十多度,指著花哥哥的鼻子罵道:“你個丫丫
的,敢踩本大爺?你知道本大爺是誰不?哼,本大爺就是人見人愛玉樹臨風風流
倜儻英俊瀟灑打遍天下無敵手江湖第一人稱,哦不,是妖稱玉面錦鼠、萬妖之尊、
女妖最愛的世間僅有的漆漆黑大爺是也。”
沉默……
還是沉默……
驀的,我和花哥哥不約而同的大聲笑了起來——這隻老鼠精真不是一般的逗。
什麼狗屁玉面錦鼠?分明就是一團炭精,名字更惡,居然叫漆漆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再笑,再笑,你們再笑,大爺我就生氣啦。”這
名喚漆漆黑的老鼠精居然還跺了跺腳,可惜臉太黑,根本看不出是不是變紅了。
我和花哥哥繼續捂著肚子笑。
漆漆黑氣得眼更紅,開始泛著點點光芒。
“大爺我讓你們笑,讓你們笑!”隨著它一跺腳,我看到幾隻老鼠從牆角里
探出頭來。
然後,在我剛覺不妙時,更多的老鼠從雜草裡、破牆洞裡,水溝裡、門檻裡
鑽了出來。
幾十只老鼠並不可怕,對於我來說,我有法術護身,對於花哥哥來說,他有
功夫在身,而且懂得趕屍那個族的法術。
可如果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灰的黑的麻的黃的老鼠像潮水一樣不怕死的踩著
其他老鼠的屍體向你蜂擁而來,那個場面還是會讓人心裡很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