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帳簾,天色微暗,各處帳營點起了篝火,卻也使得整個空間都通明火亮。
站在帳外的是他的服侍之人。
“什麼卓?”司馬光問道。
“營外有一行人要見相爺,說是相爺的故人。”說完遞上名刺。
“故人?”司馬光大是疑惑。他好象沒有什麼知交故友在山東此地。開啟名刺,熟悉的字跡令他渾身一震,再一看落款,“歐陽修。三個大字令他瞪大了眼珠。
“歐陽”歐陽公?”司馬光大驚失色,“快,快請”不,老夫親自去接,快帶路,快!”
報信人雖然吃驚,卻不敢怠慢,領著司馬光往營外右隅一角走去。
司馬光的肺步從來沒有這般快過,都趕得上年輕人的速度了。
這個時候,一輪滿月高高懸掛在天幕之上。
銀白的光色照亮了天地萬物。
遠遠就能看見前面停靠著幾輛馬車,車旁站了幾個人。站在前面的是兩個人,其中一人由另一人扶著。
看見熟悉的身影,司馬光更激動了小跑過去,遠遠認出了來人。
正是歐陽修,以及他的兒子歐陽發!
“永叔公,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司馬光一下竄到歐陽修跟前。老人家除了白髮多增了些,依然沒有變化多少,臉色紅潤,精神量標。
看著熟悉的臉容,司馬光一下子難以抑制,聲音也嗚咽起來:“老大人,真是你呀!晚輩還以為在做夢呢”。
“是我,君實!”歐陽修推開兒子的手,雙手緊握住司馬光的臂膀。嘴唇抖了幾下,哆嗦不已。
“君實,你老了許多!”歐陽修不由感慨。
眼前的這位大宋宰相,真是蒼老了許多,頭髮白了一半,臉上的皺紋也橫生許多,臉色憔悴,想來這些年過得並不很愜意。
不過還是那個司馬君實,依然是那個謙謙君子,對自己依然保持著足夠的尊敬,並沒有因為官銜高了對自己不屑一顧。
司馬光聞言倒是笑了,反握住歐陽修的老手,道:“是啊,晚輩老了。倒是老大人精神身體更見精壯。可喜可賀呀!”
歐陽修拍拍他的手背,嘆道:“君實,這些年你辛苦了”
“我,”司馬光一下難以抑制,以他的地位與年紀,已經很少有人能像長輩一樣對他說些關懷之話,甚至連天子都沒資格。
難得有位尊敬的老人對自己表示體諒之意,他真的激動難制,哆嗦著嘴唇:“永叔公,我小
“好了好了。”歐陽修拍拍他的肩膀,“莫要做兒女狀,你是大宋的宰相,給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司馬光也非尋常人可比,聞言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激動的心情,待的整個人平靜下來,才笑道:“縱是宰相,還是您老人家的晚輩。誰能笑話我?”
歐陽修大感滿意,看著司馬光恭敬的樣子,不由大為感慨,王安石與司馬光,早年的時候他更為看重王安石,蓋因他文章詩詞與自己更為親近,而司馬光則是穩重持中,不好詩詞冶樂。
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最能令自己滿意的卻是司馬君實,當年真是看走眼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三批說客
心情。//歐陽修招呼歐陽發過來!伯和,快來拜山川可心公
歐陽發不敢疏忽,上前禮拜:“晚輩見過相公。”
司馬光扶起他,打量一眼,笑道:“當年的才子,如今也頗有成就了。伯和,你在海州的成績,老夫瞭解得一清二楚呀!”
歐陽發大為不好意思:“相公過譽了,一切都還是比不上子賢呀”。
司馬光一愣,既而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轉而問歐陽修:“永叔公,您這個時候來泰山,想必所為之事不小吧?”
歐陽修反問道:“君實難道裁不出來?。
司馬光愕然,反應過來,看了一下週遭,道:“永叔公先到晚輩帳下安頓,回頭再慢慢商量。如何?”
“那就打擾君實了歐陽修當然同意。
回到司馬光的帳房,司馬光請歐陽修上座,歐陽修再三推辭不過,只好坐了上去。
司馬光下首而坐,其下才是歐陽發。
司馬光已經猜到歐陽修的來意,不由有點怨怪:“子賢這人真不懂事,竟然敢請永叔公您來做說客。您老是他的長輩,竟敢驅使您,他也不怕遭了天譴!”
歐陽修呵呵笑道:“君實莫要怪子賢。封禪這般大事,幾十年不遇,就運算元賢不請,老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