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衣襟裡伸了進去,一路摸索,連城的肌膚涼涼的,讓人禁不住憐惜,也禁不住探索,冰火交匯,一路燒上身來,涼的涼,燙的燙……
那些回憶百折千繞,蝕骨穿腸的刺心,往日情還在生活片段裡浮沉、暗合,連城一點點一滴滴地提醒自己,卻仍然迷失在風佑霸道的溫情裡,指尖深深扎進他的肩胛,感覺有粘稠的液體在肌膚橫流,他們粗暴地拉鋸彼此,又細膩地扯緊每根神經,興奮得快斷裂,一再瘋狂地勒索著對方的身體,野蠻得想要殺掉對方。
可那時的他們都不明白,只有當深愛的兩人碰撞在一起,才會這樣的失去理智,像被魔力驅策著,渴望合而為一,想將對方深深崁入體內,認命地被慾望擺佈,真愛是最強大的催情劑,不是靠理性可以控制的。黑暗中彼此糾纏的身體緊緊的擁抱著,那年輕而充滿野性的心在胸膛裡不安的跳動,慾望的氣味在濃黑中升騰,風佑的手指穿越連城的長髮,迷惑的遊走,在連城給予的疼痛中深入她的軀體。
癲狂中,風佑的唇在連城唇邊輾轉,一次又一次想要她的吻,而連城卻用僅存的理智咬緊了牙關,奮力地堅持著。只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少時間。風佑的唇和舌從溫柔到火熱到猛烈,一直都在,他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沒有弄疼她,只是用舌頭用力頂連城的牙齒,連城覺得他很傻,因為舌頭是軟的,牙齒是硬的,不用這樣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感覺就象是一場征服與反征服的戰爭! 直到一股腥熱的液體順著縫隙流進連城的口中,是血嗎?那血腥的滋味讓連城覺得很痛苦,她不明白為何兩個人會變成如今這樣,是誰的錯呢?
連城的眼淚一直流,因為她知道,他們之間橫亙著太多的人和事,再也回不去了……
風佑的手觸控到一片溼濡,他停了下來低低的嘆息,“不要哭,就算遇到再痛苦的事,也不能哭,哭只會讓自己更軟弱,讓別人更張狂!”
說完,他緩緩抽離連城的身軀,連城覺得慾望離開的時候,自己空虛的如同墜落深谷,風佑的身子還半壓在連城身上,一隻手繞過來將連城摟進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囈語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
“丫頭,我只想保護你啊,我只想你待在我身邊,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做。可為何你要有那麼多放不下呢?人活著,自私一點不好嗎?”
黑暗中他們默默安撫著各自複雜的情緒。連城可以感受到他的傷心和無奈,那種已經熟悉了的心疼就這樣習慣的在她的心裡翻騰著。
可連城並不理解風佑,因為在她的世界裡,不僅僅只有愛情,除此以外,還有哥哥,還有命運的詛咒,這些風佑都不明白,也不會明白,因為他們本就是對立的,在風佑沒有卸去野心之前,他們不會有未來。
“你終於要放我走了嗎?”
連城幽幽地問,風佑的手臂緊了緊,說道:“你還會回來的,回到我身邊!”
連城突然明白了,嘲弄的笑道:“你到底是要拿我換回她的!”
風佑惱怒了起來,倏地翻身坐起,扳著連城的雙肩吼道:“你懂什麼?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但是他會,對於我來說,是用分別換來一條性命!”
連城沉默下來,靜靜看著風佑,儘管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她還是望向了他的眼睛,許久許久,只聽她說:“佑,是你不懂……”
那夜風佑離開後,連城睡了醒,醒了睡,待到次日深夜,帳外突然騷動起來,連城坐起身仔細傾聽,聽見帳外人聲馬嘶,一片混亂,連城心口微微發緊,想著是不是哥哥的黑旗兵攻了過來,就在這時,涼風一陣,有人進得帳內,不由分說,一把撈起連城扛在肩上便往外走。
連城受了驚嚇,低喊了一聲,卻聽到熟悉的聲音笑道:“丫頭,我們要轉移陣地了!”
連城大驚,轉瞬出了營帳,卻見星空下,風佑的三萬精兵早已厲兵秣馬,待候在原地,見了風佑,個個身子一直,神情嚴肅。風佑走到馬前翻身而上,連帶著將連城安置在自己身前,然後驅馬走到隊伍前列,大喝一聲:“走!去不周山!”
馬上的連城愣住了,不是說不周山現已被哥哥佔領了嗎?風佑這時為何要去?是夜襲還是突圍?連城看看士兵們既帶著兵器又帶著生活日用,實在不像打仗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了不好的預感,再看風佑,塵土飛揚中,他星眉劍目,說不出的意氣風發。馬隊在黑夜淡淡的薄霧中前進,夜色深沉如水,馬蹄踏土破冰,直到不周山口的防哨越來越近,連城猛地慌亂起來,那哨口黯淡的火把,敞開的大門無一不印證連城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