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總之,此刻,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那雙看向林芷珊的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淡淡的懷念和傷感。
正期盼林昱哲和林芷珊這對父女來個第二次大戰的林老夫人,微微偏了偏頭,恰好將這一幕瞧在了眼裡,於是,那低垂的眼眸裡就流露出濃濃的惱怒和憎恨。
當然,這絲憎恨是衝著林芷珊而去的,只不過,眼下,林芷珊正疑惑林昱哲臉上流露出來的莫名情緒,故,她並沒有察覺到林老夫人那瞬變的心思。
不過,就算她察覺到了,她也不會多加註意,畢竟,早在她重生而來的那一天起,她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論前世今生,林老夫人都沒有喜愛過她!最多不過是對她性子的縱容,所謂的“捧殺”,不過如是!
“田嬤嬤,你將今日家廟裡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知祖母和父親。”
“是。”田嬤嬤應了聲,然後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來。
隨著田嬤嬤的講述,林老夫人的面容也慢慢地漲得通紅,脖子上面的青筋也都冒出來了,那雙看向跪在地上,一直想出聲為自己辯駁,卻礙於並沒有機會的李嬤嬤的眼眸裡滿是陰冷和殺機。
林昱哲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接著,他再也忍不住地站起身,大步走向李嬤嬤。
“你這個老奴才,竟敢如此待我定國公府的女兒!”
話落,李嬤嬤就如同之前的蘇姨娘般,身子在空中劃過一條線,接著重重地砸到了牆壁上。
不得不說,哪怕這二十多年來,李嬤嬤過上了和小門小戶主母相差不多的富貴優渥的生活,身子已將養得非常好,故,此刻,她雖癱軟在地上,身上那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經此一折騰再次裂開,流出更多的血,很快就浸溼了她的衣裙,但她依然沒有像蘇姨娘那般暈迷過去。
不僅如此,她還有力氣以一種蛇行的姿態緩慢地向前爬去,嘴裡也哀求道:“老夫人,老奴只是得了被送到家廟的主子的命令而做事,從沒有貪汙主子的銀兩,更不會做下那等霸佔定國公府每月賞給主子的銀兩物事的舉動啊……”
“老夫人,這二十多年來,老奴一直忠心耿耿,幫著你管理家廟的一應事物不說,還將自己的兒子孫子都送到定國公府,簽下了賣身契。若老奴真如大小姐所說貪汙了那麼多銀兩,又豈會讓自己的兒子孫子還當奴才,早就衣錦還鄉了哪!”
“老夫人,老奴被大小姐鞭笞致死也就罷了,可,老奴萬萬不能揹著這般的汙名到地下啊!還請老夫人看在老奴一家對定國公府的一片忠心份上徹查此事,還老奴一個公道!”
……
“李嬤嬤,我都明白的。”不知李嬤嬤說的哪句話打動了林老夫人,只見她的臉上浮現一抹動容:“家廟遠離盛京,日子非常清苦,還真沒有幾個人願意到那兒去做管事。可,當年,才二十出頭的你不願意見我為難,遂自告奮勇地獨身前往家廟。這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唉……說起來,倒是我們定國公府欠了你許多啊……”
“老夫人,這都是老奴應做的……”
李嬤嬤臉上的淚水、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整個人無比的狼狽,看著就讓林老夫人心悸和愧疚不已,於是,那看向林芷珊的眼神也越發地冷冽起來。
“來人,將李嬤嬤抬下去,再請大夫前來診治!”
“是。”侍立在門外的粗使嬤嬤,一路小跑著進來,正準備攙扶著李嬤嬤離開時,卻只聽得林芷珊冷聲阻攔道:“慢。”
於是,眾人的手立刻就頓住了,看向林芷珊的眼眸裡滿是疑惑不解。
唯有林老夫人的右手再次重重地拍向桌面,只將才新換上的一個沏滿了茶水的杯子再次震落到地面上,摔得粉碎。
“祖母,李嬤嬤仗勢欺侮主子,按照府裡的規定,需要將李嬤嬤這二十多年來貪汙的銀兩收繳回來,然後再將李嬤嬤一家人發賣到偏遠的地方。”
“林芷珊,你怎能這般冷血!你可知,李嬤嬤一家人都是我定國公府的忠僕,如今,你不管不顧地就將李嬤嬤鞭笞成這般,我還沒找你算賬,你竟然還要將李嬤嬤一家人發賣!”林老夫人氣得臉紅脖子粗,扯著嗓子吼道:“總之,今兒個,我就告訴你了,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許動李嬤嬤!”
說到這兒時,林老夫人還拿冰冷的目光瞧向四周因為林芷珊阻止話語,而沒有聽從她的吩咐行事的下人們。
“祖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都說‘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李嬤嬤只是定國公府的下人,如今犯了錯,若不責罰的話,難免會令其它在定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