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一次,不復先前的輕柔和小心翼翼,帶著狂風暴雨的力量,他白皙的面龐有些猙獰,剛被她輕撫過的額角,也滴下汗來。
“痛……”
她呼痛,身子一縮,冷不防被他抓得更緊。
“阿步……吻我……”
男人沙啞粗嘠的聲音響起,羋閒鶴急促地呼吸著,混亂渾濁,按住她的肩,將她往自己懷中壓。
盈盈水眸一眨,少女調皮地笑了,心底那絲絲新鮮感逐漸消逝,剩下的也僅僅是對於面前男子的嘲諷與可憐。
原來傳言中的羋閒鶴,竟也這樣的脆弱不堪一擊,她有些失落,回顧這煞費苦心的圖謀佈局,她笑鬱驥實在是高估了對手。
只是沉醉在情愛中的男人,根本沒有預估到即將來臨的危險。
因為動情,羋閒鶴的臉頰顯現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紅,緊緊地合著眼,他的大掌在她的身體上四處點火肆虐。
步蓮華踮起腳尖,先是含住他的下唇,輕輕吸吮,然後猶豫地吐出香舌,緩緩勾勒他的唇形。
“噝……”
他倒吸一口冷氣,一口叼含住她紅潤的小嘴兒,生怕下一刻她便消失不見。
鼻息間都是他的氣味,步蓮華的後腦被他的一隻手托住,腰身亦被箍得緊緊,只得眨著睫羽,躲閃著他火燙靈活的舌。
口中的蜜津幾乎被他盡數吸走,羋閒鶴不斷地吞嚥著她的香甜,竭盡全力,好似沙漠中瀕死的旅人,終於尋覓到了渴望的綠洲。
“呼……”
見她幾欲昏厥,他終於鬆開了鉗制,步蓮華重重吸了幾口氣,然後壞心地啃咬上他的下頜。
那種略帶刺痛的啃咬幾乎一下就將他焚身。
她像是調皮的孩童,在那剛毅的下巴上只停了片刻,便不肯再做逗留,溼熱的舌尖下移,蜿蜒到他不斷抖動的喉頭。
一下,兩下,舌尖觸著他的喉嚨,感受到他不自覺的顫抖,這不曾被人親吻過的地方,竟讓他有一種似喜似悲的感受,眼角都要溼潤。
“你……要玩死我……”
他躲不開她舔舐的舌,啞聲質問著。
她毫不帶情慾的眸對上他暗沉的眼,收回作亂的舌,步蓮華天真無邪地舔了舔嘴角。
羋閒鶴剛要奪回主動,想要狠狠吻上那妖豔欲滴的嘴唇兒,頸上忽而一痛。
“你……”
“我只要再用力一點,你的頸子上就會多出兩個血洞來……”
步蓮華依舊是溫溫柔柔的,出谷黃鶯般的童音悅耳,只是指尖已經戳到了他的面板上。
“我在想,你這樣的男人,血噴出來,是不是都要比別人來得急,來得熱些……”
劍眉之下,羋閒鶴黑白分明的眼中閃現過一絲狼狽,鼻孔中哼了一聲,他終是不敢再動。
忽然,步蓮華軟軟地栽倒,若不是羋閒鶴飛快地攔住她的腰,她懷疑自己就要惶惶地跌倒在地上。
“你……怎麼可能……”
她明明已經佔了先機,為何卻被他逃脫?!
“現在……輪到我了……”
他將她身子抬高,一個轉身,將她頂到樹幹上。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嗯……”
羋閒鶴修長的手指撫摸在步蓮華的腮間,忍不住輕嘆道。
被他緊緊地圈在懷裡,背脊貼著粗糙冷硬的樹幹,她扭了扭,想要減輕背上的痛感。
“堂堂王爺,還是不要難為我一個弱質女流吧……”
眼微眯,外表溫潤的男人顯出強勢與陰狠來,多年來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使得他雖年輕,卻極為擅長窺測人心。
“你是女人……可是……卻不是個嬌弱的女人……能徒手殺人的女人,還算弱女子麼……何況,你若不認識我,為何知道我是王爺?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我的身份吧?”
他一隻手撐在樹幹上,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心脈,只需一震,便能叫她立時心脈俱損,功力喪失九成。
深吸一口氣,步蓮華嬌俏地笑了。
“那王爺想拿我怎麼辦呢?”
他被問得一愣,似乎沒料到她問出這樣的問題,霎時間竟是喃喃自語道:“阿步,果然是阿步……”
似乎每一次被拋棄的,都是自己。九重宮闕,他的母妃盛裝嫋娜,眼中卻只有前來臨幸的父皇;血雨江湖,他的嚴師還來不及帶他四處周遊,便駕鶴西去撒手人寰。
這一次,羋閒鶴絕對不允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