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障眼法啊,他在我們家呆了十八年,賦予了方井然在最初令人驚歎的神力,卻一直默默的幫夏風組建著獵魔隊,甚至推波助瀾的讓我和夏風走到了一起,讓他和我在每一次的結合後都飛速的提升著神力。如今浩劫已至,恐怕連現在的這一切,也都是方井之提前安排好的吧……
呵,這個活了幾萬年的神……
身子彷彿再也承受不了這突然發現的事實,腳下一軟,我在突然襲來的暈眩中向下栽了過去。夏風從身後拖住我的身子,他在我耳畔啞聲道:“井井,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誰對不起誰。我們只是卑微的替死鬼罷了。
流劍重新在沙發裡坐下,看著夏風道:“你的妻子留在這裡,我保證不會動她,但是方井然,本王一定要得到。還有,你敢隻身過來,想必也料定本王不會殺你,是,現在本王的確不想與你們為敵,畢竟凡人太多我殺不過來,就算全殺完了我留在凡界跟魔界又有什麼區別?大家和平共處才有意思嗎……”流劍笑了笑繼續道:“夏隊長,其他地方的殺戮已經開始了,只要你把神胎交出來,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一個凡人。”
“騙子!”我聽著流劍這冠冕堂皇的說辭終於忍無可忍的罵了出來:“殺了神胎你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不是嗎?到時你再要殺要剮還有誰能反抗?我們要真信了你才是死路一條!”
流劍摩挲著拇指上戴的一枚戒指靜靜的盯著我。長弓見狀不經意的走到我前面擋住流劍的視線然後開口道:“喏,我是保持中立的。只要你不要太過分我不會擋你的路,至於蘇戈,看他的選擇了。”
說罷,長弓轉身對我笑笑,伸手朝我額頭上一點:“有時候多嘴不是好事呢。”
額間被一個力道襲來,我眼前一黑,就毫無知覺的向後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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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裝修精緻的房間裡,床頭開著一盞燈,藉著燈光能看得出這裡是九重天的酒店套房。我猛地坐起來,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見窗外的夜幕中泛著灰亮的白,幕牆外的led燈下映出簌簌飄落的雪花。
開著暖氣的房間溫暖如春,我愣了愣,走下床,踩著舒服的毛絨地毯走到窗邊,發現這座城市已經變得死氣沉沉。
“沒有以前漂亮了是不是?”一個聲音從臥室前方的客廳傳來,我愣了愣,遲疑著走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果然是流劍。
流劍披著一身發亮的黑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幕輕聲道:“剛來的那個晚上這裡到處都是燈火,比我去魔界前看到的凡界不知美了多少倍。”
我僵在那兒,不知道流劍為什麼會突然對我說這些。
大概是察覺到我沒有要回他話的意思,流劍回頭看了我一眼,竟然在嘴角牽起一抹笑,然後又轉過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景又道:“後來我知道那是電,如果停電了,就會像現在這樣,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流劍一邊說著一邊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然後把視線投向我:“我們的到來讓這裡陷入了混亂,你們發明的一切東西好像都因為沒了電罷工了,聽說發電廠也被我們的人毀了不少。不過……”流劍抬頭指了指頭頂的吊燈:“這裡聽說有自己的發電機,所以找了你們的人繼續工作,你看,很多時候如果沒了你們我們同在魔界的生活又有什麼兩樣?”
說完這些他就繼續靜靜的盯著我看。
我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流劍笑笑:“你今天說我是騙子,這讓我很不開心。你看,我是誠心的想和你們一起生活在這裡。”
“誠心?”我轉過身不再看他,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世界冷聲道:“你現在的求和和你所謂的一起生活其實是為了讓我們當你們的奴隸不是嗎?”
說到這我回頭看了一眼流劍,流劍眯著眼,臉色冷了幾分,眼神裡夾雜著一些慍怒。
按道理我是應該怕他才對吧,眼前的這個魔眨眼間就可以將我置於死地,可是大概是經歷了白天的事,自己似乎把自己置於了破罐子破摔的境地,我想說什麼就全部痛快的說了出來:“你早就已經不是什麼悲憫天下的神了,你所謂的和平共處大概是無法面對自己曾經立下的血誓吧,流劍,你已經成了魔,你只是想要凡界帶給你的愉悅享受,你殺死神胎,然後讓我們為你服務,讓你看到燈火通明的世界,讓你吃到我們為你烹調的美味食材,讓你享受人類文明所創造的一切成果,讓凡界徹徹底底的淪陷成你統治的世界。你以為你的這些小心思夏風就想不到嗎?我告訴你,他不會傻到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