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城外不遠處的時候海里猛地察覺到了異樣,下令讓騎兵放緩速度,然後派了兩隊斥候過去檢視。城牆外面濃煙滾滾不假,可是卻沒有看到一個山賊的影子。從遠處看遂寧縣城上插著的還是大遼的飛狼戰旗,隱隱約約能看到城牆上的守軍嚴陣以待。
似乎是預料到了什麼,海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轉頭去尋找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報信人,哪裡還能找到他的影子。海里虎吼一聲,問誰看見了那個報信的人,親兵們都茫然四顧誰也沒有注意那人什麼時候不見的。倒是後面的契丹騎兵都看到了,回答說就在看到遂寧縣城頭冒起濃煙全軍提速的時候,那人脫離了隊伍朝著西南方向跑了。
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城外的濃煙吸引,根本就不曾在意那人的離去。
已經猜到了上當受騙,海里依然不甘心,分派人出去追那報信的,然後帶著大隊人馬緩緩的朝著遂寧縣城開了過去。他想不通,那人騙他說遂寧縣被山賊攻擊是什麼意圖,而遂寧縣城外被人故意點燃了戰火,顯然就是為了幫那人脫身安排的,同時也是為了讓自己確信遂寧縣危在旦夕。
好計謀!
可是他們圖的是什麼?一直到了遂寧縣城門外,看到城下有不少被焚燒的樹木,那樹明顯是剛剛砍伐下來還沒多久,做成了攻城雲梯的樣子,已經燒的模糊了。水分太多的生木被點燃,濃煙滾滾,從遠處看確實像是戰火瀰漫。
遂寧縣城裡的守將聽說海里將軍來了,認得自己大軍的旗號盔甲,那守將開了城門跑出來迎接海里。
那守將剛跑到海里馬前面,海里不由分說先是狠狠的抽了一頓鞭子,那鞭子抽在守將的臉上身上,皮開肉綻,血流滿面。只是契丹軍人向來紀律嚴明,那守將硬挨著並不辯解。抽了十幾下,海里的氣才消了大半。
“賊人呢!”
海里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句。
那守將抹了一把遮住眼睛的血水,抱拳道:“將軍,三個時辰前確實有大股的山賊前來,還帶著十幾架雲梯。末將派人出城打了一仗,那些山賊居然驍勇並沒有被擊退。於是末將派兵加強城防,誰知那些山賊圍了城門後也不攻打,只是搖旗吶喊了足足一個時辰,然後開始焚燒雲梯輜重,等冒起了濃煙之後緩緩的退了。”
海里又是一鞭子抽過去:“你為什麼不追!”
那守將倔強的挺直了腰板道:“濃煙中根本就看不清賊人的底細,貿然追擊或許會中了賊人的埋伏。末將的職責是守護糧倉,不敢擅離職守!”
海里還要打他,最後卻是一嘆。他知道那守將做的並不錯,若是換了自己只怕也做不到更好。只是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十分的不好,感覺自己被戲耍了,可是明明又沒有損失什麼。
這樣不明不白的事讓海里很窩火,打了這麼多年仗都沒有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有人報信欺騙自己說遂寧縣被山賊攻擊,自己驚慌之下定然不會仔細的分辨那人身上的傷勢到底是真是假。而遠路趕來,那人直到最後關頭才抽身而退不得不說有膽有謀。而照此來看,在遂寧縣城外放一把大火的目的無非是掩護此人脫身而已。
做了這麼大一齣戲,總不能是逗自己玩吧?沒人這麼無聊拿自己腦袋開玩笑,到底對方圖謀的是什麼?
“城內可有山賊混進來的細作?”
海里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那守將抱拳道:“將軍,城裡一切安好,並沒有宵小趁機作亂。百姓都被末將勒令不得出門,街道上只有巡防的官兵,不曾看到有山賊的細作。”
海里皺了下眉頭,這到底是玩的什麼陰謀詭計?
看那守將欲言又止的樣子,海里心中一動,以馬鞭指著那守將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可有話要說?”
那守將道:“末將是遂寧縣兵守飛騎尉離妖那顏,將軍……”
海里見此人言談得體不卑不亢,再從遂寧縣的防禦上來看也是中規中矩,判斷出此人倒也是個將才。又見他眼神閃爍,顯然是有話要說。於是說道:“有什麼話便說,我不會怪罪你!”
離妖那顏抱拳道:“謝將軍!”
他看了一眼海里身後的騎兵隊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將軍,莫非中了賊人調虎離山的計策?”
這話如一聲霹靂,震的海里在馬背上一陣搖晃。他握著馬鞭的手有些顫抖,指著離妖那顏喝問道:“胡說!你並不知道那些山賊的圖謀,何來調虎離山一說!”
離妖那顏躬身道:“將軍,末將確實不知道那些賊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