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來沒有打過打仗,面對如滔滔潮水一般湧到城下的漢軍,他也是毫無辦法。
劉凌大軍到了懷州城外之後並沒有急著攻城,他下令士兵安營,然後派人射了一封勸降信進去。說好給歐陽輝兩日時間考慮,兩日之後,若是沒有得到歐陽輝的訊息就視為拒絕投降,漢軍破城之後,所有官府人員一概殺無赦。這封恐嚇意味十足的書信,讓歐陽輝和季非兩個人如坐針氈,幾乎生出自殺的心來。
在懷州郡守的府邸裡,歐陽輝按耐不住心裡的焦慮,腳步急促的在客廳裡來來回回的走著。
“永先,你倒是出個主意啊,只會坐在那裡唉聲嘆氣!”
歐陽輝猛地停住腳步,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神不守舍的季非。
季非,字永先,唐州人士,今年三十七歲,已經在懷州為官七年有餘了。他這個郡丞的職位,還是裴戰北上之前剛剛提拔上來的。雖然他任的是武職,但他實則也是一個文人,歐陽輝讓他出主意,他心裡比歐陽輝其實還亂。
“大人……屬下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啊。”
季非苦著臉說道:“如今漢軍十萬大軍圍城,把咱們懷州圍的好像鐵桶似的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就算咱們派人出去求援,也衝不出去啊。”
歐陽輝狠狠的瞪了季非一眼道:“求援?跟誰求援?周王遠在冀州平亂,相隔千里,就算周王想救也來不及啊!再說鄭州吳紫來那個傢伙,他巴不得漢軍進攻咱們懷州呢,這樣他鄭州反倒是安如泰山了!”
季非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多派人手,往東都去求援?”
歐陽輝怒道:“指望李天芳?還不如指望咱們自己!自從疾字營被漢王劉凌給滅了,李天芳就變成了一隻縮頭烏龜!他現在是打定了主意只守住東都就可,才不會管你我的死活。再者,你我都不是周王的親信之人,他李天芳憑什麼發兵來救你我?”
季非愁眉苦臉道:“那可如何是好啊,如今懷州城裡只有五千郡兵,還皆是老弱殘兵。都說那漢王劉凌百戰百勝,攻無不克,憑這五千老弱可如何守得住?大人……要不?”
季非看了歐陽輝一眼:“要不,咱們降了吧?”
歐陽輝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嘆道:“降也不是辦法啊,咱們手裡沒有實力,就算是降了在漢王那裡也得不到重用。而且,咱們新降,也不會委派咱們什麼官職來做。到時候將你我二人遣返回老家去,還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若是漢軍初來咱們就開城投降,或許漢王還會看重一些。如今咱們若是降了,那是被逼降的,只怕漢王也會看咱們不起。都怪你!說什麼觀望觀望,若是早早的開啟城門,何必有今日這煩惱!”
季非在心裡狠狠的罵了歐陽輝幾句,心說當初說觀望觀望的是你,怎麼今天反倒怪罪在我頭上了。只是這官大一級壓死人,季非又是新提拔上來的郡丞,沒有實力與歐陽輝頂撞,值得唯唯諾諾的只說些好話。
“還是大人拿主意吧,下官一切都遵從大人的吩咐。”
季非無奈,只得將皮球又踢了回去。歐陽輝端起茶杯又放下,站起來繼續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走。他在心裡反覆的算計著,是投降還是堅守。若是投降,自己能換來一個什麼前程。若是死守,能不能守得住,能不能堅持到有援軍來救。可是正如他剛才分析的,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如今還有誰肯來救自己。左武衛大將軍韓奕之倒是離著懷州不遠,但韓奕之已經被漢軍打怕了。漢軍到哪兒他就立刻躲了,恐怕再與漢軍有所接觸。指望他來救援懷州,那還不如指望著雷公發威用雷電把城外的漢軍統統劈死。
“你說,漢軍明明有實力攻破我懷州,為什麼還要給你我兩天時間考慮?”
歐陽輝問道。
季非想了想回答道:“漢王劉凌應該是不想浪費戰力吧,畢竟只要攻城就有損傷,漢王的目標應該是黃河以北,去尋周王裴戰的晦氣。咱們懷州只是不走運擋在了人家大軍的路上,順道佔了而已。”
歐陽輝眼前一亮:“對!”
他一拍大腿說道:“那漢王劉凌定然是怕攻城有所損失,這才寫信進城讓你我投降。若是咱們降了的話,劉凌說不好也不會放過咱們。但咱們若是死守的話,漢軍的傷亡若是很大,劉凌吃不消,說不好就會繞過咱們懷州?”
季非讚道:“大人果然英明!劉凌是要北上與周王決戰的,他必然不肯在咱們小小的懷州浪費太多的兵力。所以只要咱們死守,漢軍損失過大的話得不償失,說不得劉凌真的就會棄城而走!”
歐陽輝有些得意的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