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說,當以禮教治國,百姓們都是謙謙君子自然就沒有紛爭,君子正直懂禮,於禮不合的事君子就會堅決的否定。而戰爭不是君子的手段,且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應該有戰爭,人人都應相親相愛。
他說,你我三人便以各自之道建國治國,看看最後是誰的國家最強大。
兵圍都城為勝,敗者自動投降。
毫無疑問,最後將是他取得勝利。
可是,那個叫做劉凌的人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從此之後,他發現原來戰爭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容易。
他能訓練出精兵,卻練不出士兵的殺戮之氣。而漢軍,只要上了戰場,他們就會徹底變成一支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用一場慘敗,尚頂天明白了一個道理。戰爭不是賭注,戰場不是兒戲。
戰爭,其實就是殺戮。
戰爭的藝術,就是不擇手段取勝的藝術。
頹然回到流求島上的尚頂天交待麾下的將領,密切關注沿海的情況。因為他知道,劉凌這樣的強者是不允許有人挑戰他的威嚴的。漢軍早晚都會來進攻流求,而他剩下的完成與大哥二哥賭注的時間並不多了。所以回到流求島之後,他就立刻發動了對山北國的攻勢,並且終於擊敗了他的大哥。
小虎就是一個尚頂天安排在沿海一線的眼線,他是眾多眼線的其中一個。
派他回去報信的那個中年男子是中山國軍隊的一個百夫長,但是泉州一戰後他的百人隊包括他自己在內只有六個人活了下來,其中就包括小虎。百夫長名叫塔山,是個地道的流求島平埔族漢子。
小虎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扶著大樹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貓下腰再次迅疾的衝了出去。他的動作依然靈活而迅速,在樹林和草叢中穿梭就好像一道人形的暗器一樣。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必須趕在漢軍站穩腳跟之前趕回去將情況稟報給陛下知道。漢軍來勢洶洶,如果不早作準備的話,只怕中山國將會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很快,小虎就消失在茂密的樹木叢中。
突然!
幾個黑影就好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出現在小虎之前休息的地方,他們穿著款式幾乎相同的黑色蓮花款式長袍,身形修長的幾個人站在大樹旁邊,看著小虎離去的方向似笑非笑。監察院特質的黑色長袍質地特殊,在雨天裡可以當做雨衣來穿,柔韌的材料就算在荊棘叢中穿行也不會被割破。
“有點意思,這個小子跑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
狄扶舟笑了笑,回頭問喘著粗氣的孫金滿道:“怎麼樣,還能跑嗎?”
孫金滿挺了挺胸脯道:“最起碼比那個小子能跑,不然對不起這身漂亮衣服啊。”
狄扶舟的嘴角微微翹起,眼睛微眯:“說實話……監察院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糟蹋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我不去
尚頂天舉步從山北國並不恢弘壯麗的所謂宮殿裡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回頭對後面一個一襲儒衫老者說道:“二哥,你這院子確實寒酸了些……難道二哥是知道早晚也要被我圍了,索性不再大興土木?”
尚頂天才四十歲不到,身材挺拔,穿一身明黃色五爪金龍團袍,足蹬黃色靴子,只是頭上沒有帶著象徵帝位的金冠。他的相貌雖然說不上什麼英俊瀟灑,卻帶著一股別樣的飛揚神采。
走在他身後的老者哼了一聲道:“大哥說的對,待民當施以仁政。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就算建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又如何?不過是苦了百姓罷了。”
說話的人正是山北國的皇帝尚振遠,他的山北國被尚頂天在十天前才剛剛滅掉。只是看他的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懊惱和悲憤,相反,倒是帶著些許的釋然。他生性淡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愛好音律,時常都會登高盤坐與巨石之上盤膝撫琴。他並不是故作什麼曲高和寡的姿態,只是他著實喜歡那種山巔樹下撫琴一曲的感覺。
“二哥,大哥的話是對的,但二哥難道你不覺得,身為帝王若是沒有彰顯地位的手段,百姓如何會服從你?仁政?若是百姓都被二哥你這仁政慣著已經沒有對你這皇帝的尊敬,只不過是慣處一些暴民罷了。”
“強詞奪理!”
尚振遠怒道:“莫以為你贏了就來胡說八道奚落我,說起百姓的愛戴,你永遠不及大哥,甚至不及我多矣!”
尚頂天笑道:“百姓愛戴大哥?那是二哥你沒有看到山南國是什麼樣子。大哥的山南國軍隊與我麾下人馬交戰,屢戰屢敗,一觸即潰,誰不說大哥軟弱?他率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