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總是緊張著她,顧不得股股細沙鑽進自己的鞋子裡有多灼熱磨腳,倒是怕她,會不小心扭腳滑倒。
更擔心她那嬌弱的身子,在這樣嚴酷的環境下撐不了多久。
越走越口乾舌燥,兩個人都是一路保持緘默不敢多話,畢竟是沒有水、沒有乾糧,又當頭曝曬的困境。
舔自己發乾脫皮的嘴唇的當兒,凜感到佐助正看著自己,眼神灼灼,抿抿唇勉強勾起一個弧度,抬手拭去他額角滲出的細汗,陽光太刺眼,身上火辣辣的疼,這樣下去,就怕會曬傷。
佐助凝望著凜,忽地神色一黯,將說未說的話又咽回腹中,默默牽了她繼續向前。
走了許久,天色越來越暗,沙漠這種地方,白天能熱死,夜裡能冷死,若找不到個擋風的石丘歇息,只怕大半夜的還會被沙塵暴襲擊。
暗暗捏了捏凜的手,佐助的眉蹙得越發厲害,現在這狀況,向前繼續走有問題,可在這裡休息,更有問題。
月光照得沙子一片慘白,流沙悉悉索索的,顯露出活物的動靜,確實是不敢再帶她走下去了。
“今晚就在這休息吧。”凜聞言沒有任何異議,走了一天確實累了,就那樣大大咧咧打算坐下去,卻被佐助一把拽起來。
帶著一絲錯愕,凜眼睜睜看著佐助抽開腰帶,待他將那塊裹腰布鋪在地上才後知後覺自己想多。
“你也不怕被蟄了。”佐助嗔怪地看一眼她的裙子,才伸手拉她坐下。
沙漠裡蠍子蜥蜴蜘蛛蛇什麼的,總是有的,她就那麼不當心。
凜抬頭衝著佐助調皮地吐吐舌頭,明月當空,冷光皎皎,映得他那雙眼格外明亮,“反正有你在。”
佐助將凜的神情收入眼底,不露聲色,轉身才緩緩道,“今晚吃蜥蜴,可以麼。”
“啊?”即便看不到她的表情,僅是想象,也覺得此刻她吃癟的表情定是分外有趣,儘管這裡面含著深深的別無選擇的無奈。
“喔…”凜委委屈屈地應了聲,吃蜥蜴那麼高難度的她沒試過,不知道能不能行,“只要你能捉得到。”但願他是捉不到的,畢竟比起吃那種東西對她而言還是餓著肚子更好受些。
佐助聞聲默默地笑得更深了些,縱使心中愁腸百結,可她的一顰一笑,都仍是叫他喜歡的。
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傢伙在不遠處從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的沙海中拖出一隻巨大的蜥蜴,凜內心翻滾著,恨只恨他怕早下好了套給她鑽。
三兩下,佐助解決了蜥蜴,拖著尾巴帶過來,然後抽出忍具開始給蜥蜴開膛破肚。
“小心點…別弄破了手,蜥蜴可能有毒。”凜抱膝坐著,擔心地看佐助給蜥蜴開膛破肚。
只見佐助熟練地先抹了蜥蜴的脖子,將血擠進他從卷軸裡取出的容器裡,待血差不多幹了,才扒去蜥蜴皮丟在一旁,又剖出內臟同樣丟掉,只留了肉,卸成一塊一塊的,方便進行下一道工序。
“怎麼這麼熟練…”先前的擔心全是無用,想來他定是經歷過的,卻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經驗,“你什麼時候吃過蜥蜴?”
佐助擦拭著刀具,聞言抬眼望凜一眼,才淡淡答道,“之前做任務的時候…”
他說的含糊,她卻聽得心裡分明。所謂之前,大抵就是他所謂的要出去做什麼狗屁S級任務來補償木葉的那個之前。
在某些真相變得明瞭的今天,不如說,那就是他瞞著她,去給老祖宗找什麼宇智波斑存在的痕跡的時候。
他揹著她,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究竟一個人默默地承擔了多少壓力與痛苦呢。
一把火燒在沙地上,地面立刻灼熱上去,佐助鋪了蜥蜴皮,立馬響起嗞嗞嘶嘶的聲音,又在上面擱了肉塊,白氣瀰漫,竟然飄逸出了肉香味。
將接好的血遞給凜,佐助瞅著她抿起的唇,乾乾的,上面還有脫到一半的白色死皮,啞聲道,“多少喝一點。”他們今天都失水很多,不論如何,補充水分都是必須的。
“…”凜猶豫著接或是不接,喝血這種事她沒有試過,雖然曾經舔過佐助的血,還不少,但畢竟體驗是不一樣的。
佐助見狀,自己先喝了一口,乾淨利落,眉頭都不帶皺皺,而後看著凜,面帶鼓勵。
凜卻仍是猶豫,畢竟那面目猙獰的爬行動物的血,要她喝,太需要勇氣。
將那暗紅發黑的液體遞到唇邊,濃重的腥味,讓凜隱隱發嘔,唇剛沾上那液體,滑入口中嚐到異樣的味道,便難受地將容器放到一旁,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