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次輪到他啞口無言了,握著勺子的手懸在半空僵住,佐助瞪著凜,她這是誤會到了什麼奇怪的點上。
凜依舊滿臉青春無辜薄唇輕啟吐氣如蘭,“不宜房事。”
“喂…想什麼呢。”佐助輕聲呵斥著凜,勺柄毫不留情地敲到了她的腦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簡直可氣。
“唔…”凜吃痛地捂住自己腦袋,眼睛本來就紅紅腫腫的,鼻子也難受,明顯地聳了聳鼻子,這下更有助於她裝委屈了。
“難道你沒想過。”她盯著他,眼神裡是女孩子那種特有的小聰明,或者說直覺,直盯得他心裡發毛。
佐助沒有回答凜,反而垂眼舀了很大一勺粥,直接捅進了某人嘴裡,“吃飯。”
“唔咳咳咳……你謀殺啊混…咳咳咳…混蛋!”被粥嗆到了,凜咳嗽著,整個身體都因憋氣而發紅。
看著凜咳得停不下來還要逞強,一咳嗽牽扯得小腹也疼她又痛苦地抱著肚子。佐助最終善良地擱下了勺子,輕輕拍著凜的背幫她順氣。
他現在突然又覺得了,一隻手,是挺不方便的。這樣的遺憾感覺,好像也很久都不曾有過了。
凜趴在佐助懷裡,一手捂著小腹,呼吸還不算順暢,作為報復,她拉著他的前襟,擦了擦自己還沾著粥的嘴。
佐助頓時額上冒了幾根青筋嘴角微微抽搐,非常想把某個人就這麼提溜著扔出去。不過她倒是識趣,犯了壞事的瞬間就躲遠了。
“真奇怪呢…”凜仔仔細細打量著佐助,撩起他的劉海變換著角度對他的臉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一直到他很不耐煩地想要撥開她的手,才又繼續道,“明明各種方面都很像,或者說本來就是一個人……”
“可你身上的光,卻很弱。”
“呵……”光…很弱嗎?這就是她的答案麼。也就是說,雖然在她心裡試圖把他和那個他相對等,只是不論她怎麼努力,在她心裡始終是那個人更耀眼更重要。他這個垂垂老矣的大叔,好像已經抓不住少女的心了。
理所當然的事情,可為什麼這樣想起來,會覺得心裡發悶呢。
“我不是說你老……”看到佐助繃著臉生悶氣,凜底氣不足地解釋著,欲蓋彌彰的意味太濃,反而又被狠瞪了一眼。
在她心裡,真的不是因為他老了十幾歲沒有之前帥氣而嫌棄他,只是始終覺得他身上少了點什麼,某種她不知道要如何描述的東西。
佐助盯著凜,盯得她心虛。
他就像是在質問她,既然明明不把他當愛人,為什麼還要對他好,還要表現自己,還要無時不刻黏在他身邊,還要勾引他,還要讓他愛上自己。
為什麼要撥動他死水般寂靜了三十幾年的愛情,攪亂他,然後強拉著他去面對他們都知道的既定結局。
她要如何回答?是愛?是依賴?還是自私?她只是怕寂寞怕一個人而已,對他的喜歡,或許也有些吧。
“咕咕…咕咕…”該死的鷹來的是時候又不是時候,凜和佐助同時望向窗子,佐助幾乎是立刻起身走向窗邊。
凜緊盯著佐助的動作,像是生怕失去什麼。鷹的出現緩解了氣氛固然是好,可是這也意味著他很可能會就這麼丟下她出去。
該死的,情報怎麼這麼多,一個接著一個,都不給他休息麼!
凜一邊在心裡罵個不停,一邊緊張兮兮地望著佐助,她是真的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的他。
知道凜心裡的想法,佐助故意在窗邊捏著情報,反反覆覆看了很久,好好讓她著急了一番。
然後佐助沉著臉走回床邊,略微帶點歉意地望著凜。凜眼神灼灼,所有的情緒都淋漓盡致寫在了眼底,他視而不見,行雲流水地端起碗勺邁步離開。
而後他聽見鈴鐺踉踉蹌蹌的脆響,隨即是背後帶著溫度力道不準的狠撞。她狼狽地貼在他背後,雙臂用盡了力氣想抱住他,但終歸是沒力氣。
“那麼弱的光,你也要霸佔麼。”他垂眼望著自己腰上交纏的雙手,緊緊地扣著,像是怎麼都不肯放開。
如果她可以任性的話,那是他寵她;如果她開始討好他的話,那是他不再慣著她了。
他看不見她糾結的表情,他也感受不到她崩潰的心情。他只是恰到好處的,抓住了他的軟肋。
“我要……”凜身體輕顫,因為剛才的跑動和房間裡的寒冷,小腹又不爭氣地疼了起來。她貼著佐助,緩緩張口,聲音微弱好似囈語,“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