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我瞪了他一眼,卻驚疑不定的看向車窗外一直漂浮在車邊的長髮男人,是朱槿!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支離破碎的失去溫度的屍體,我都快要被你欺騙了呢。你這個卑鄙的骯髒的冒牌貨!”葉月觀潮眯著眼突然就憤恨著拽住我的頭髮,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為什麼?——為什麼要裝作他的樣子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黃昏時分,汽車穩穩在人跡罕至的山間停下。
“你給我下來!”葉月觀潮粗魯的將我從車上拽下,兩人踉踉蹌蹌的往山的深處走去。
那些墨鏡保鏢在得到禁止跟隨的命令後,都乖乖的守在了原地。
穿過荒草叢生的小道,一直拽著我前行的葉月觀潮突然放開了我,幽幽道:“到了。”
一道平臺似的窄小懸崖出現在了眼前,呼嘯的風聲席捲而來,颳得面板隱隱作痛。懸崖下方,咆哮著的海浪無情的拍打著黑色的岩石,發出轟鳴的巨大響聲。
“你知道嗎?”葉月觀潮面對著我,指著懸崖下那萬丈深淵,笑中依稀有淚光閃爍:“他,就是身中數槍,從這裡摔下去的。”
我靠近那陡峭危險的懸崖,朝那深淵望去,機械的重複道:“他?”
“白麻,淺羽白麻。”
這個充滿許多未知的名字從他那嫣紅的嘴唇中吐露出來的那一刻,我再一次聽到了那些令人心悸的各種聲音,聲聲都是死亡的迴響。
如果白麻,數年以前,就已葬身懸崖。那麼,我又是誰?誰又是我呢?
“為什麼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呢?簡直就像白麻一樣……”葉月觀潮含情脈脈的撫上我的臉龐,一反之前的溫柔態度實際上是在透過我看向那個曾經讓他,讓葉月觀沙著迷不已的男人——淺羽白麻。
一個輕柔的纏綿的吻印上了我的嘴唇。
“對不起,白麻。”氣息交錯間,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冰涼的淚水沾染上了我的睫毛。
“即使你是如此的像他,但是,我決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人代替他存在。”一吻過後,葉月觀潮的臉上恢復了之前那種沒有任何人類感情的表情,然後堅定的環住了我的腰,將我帶向懸崖邊。
“再見了,白麻,不,應該是不知道名字的替身先生。”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卻異常好看的表情,然後緩緩的卻異常決絕的伸手將我推下了寒風凜冽的懸崖。
刺骨的風中,滑落一串串盛滿思念的淚珠,苦澀的味道讓人終生難忘。
要死了嗎?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作為一個替身死在這驚濤駭浪的懸崖深處嗎?
身體重重落在鋒利的黑色岩石的那一刻,我聽見了骨頭碎裂刺破內臟的聲音,以及海鳥的悲鳴。
深藍色的天空中厚重的鉛色雲層之上,一彎殘月無聲的看著這骯髒世界發生的一切罪惡。
幾道銀色的閃電將堆積在一起的雲層撕裂開一道長長的傷口,猛烈的海浪拍打上岩石上漸漸冷去的我的身體。
要下雨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三天
當第一滴雨水落在我臉頰上的時候,一身血色和服美豔得不可方物的朱槿悄無聲息的赤著足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真是殘忍啊,那些人類。”他懶散的嘆息著俯下身打量著我。
原本恐懼他的存在的我,此時也變得無比平靜,也許是因為接近死亡的原因。
“我快要死了。”我對他說。
朱槿露出一個迷惑的表情,不解的重複道:“死?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不會的,除了我們自己,沒有什麼能抹殺掉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當然,那些愚蠢的人類只會以為我們是所謂的幻覺。”朱槿將頭埋在我的胸前,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描繪著我的臉龐。
“白麻,我們如果一直待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是不是就可以直到永遠了?”他痴痴的呢喃。
“不會。”我打破他美好的幻想,說:“我跟你不一樣,我馬上就要死在這裡了。”
朱槿莫名的望了我一眼,就好像我所說的是什麼天大的笑話般。
他從我身上爬起,一把拉起我,說:“那我們離開這裡,以免你總是產生什麼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幻覺。”
當我被他搖搖晃晃拉起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原本四分五裂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