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命債好還,情債卻是難有轉寰,除非這一世,茶白能愛上了一條蛇。
同時又慶幸著那枚鏡子也是被封印了的,不然以茶白現在的能力,肯定會被捲入殘酷的漩渦中,更是有些不確定是否要將扶桑樹枝交給小蛇了。
一連數天,尋找不到解決方法的東皇鐘沒有出現,茶白並沒有什麼感覺,息夜倒是有些不習慣,總感覺少了點什麼,雖然東皇鍾一直都顯得不那麼可愛。
小蛇歪著小腦袋,忽閃著碧眼考慮了很久後,決定先伸出友好的尾巴。
就這樣,茶白御著劍,不急不慢地綴在修仙門大批次的精英後頭,而小蛇則偷偷摸摸地伸長尾巴去勾髮帶。也不知是茶白沒飛穩,還是風太大,小蛇勾的尾巴痠痛,楞是沒勾著一根髮帶。有些不相信地扭頭去看,卻在剎那間滾下了茶白的肩膀。
被養的不再心生警惕的小蛇只來得及瞪大驚恐的雙眼,就這樣渾身僵硬地順著茶白冰涼的外袍往下墜落,看著茶白遠去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在風力的作用下,怎麼也不肯閉上眼睛,死死地盯住早已見不到茶白的那個方向,忽然淚意湧出,被眼淚糊滿的眼睛什麼也看不清,還是不肯眨眼……
重新將小蛇撈回來的茶白沉默地看著團在掌心,傷心地哭個不停的小蛇,也沒不耐煩,靜靜地等待小蛇不哭,可站立在原地許久,小蛇的眼淚沒見少,反而越冒越多。最後在其他人詭異的目光下,頗為頭疼然後戳了戳小蛇的腦袋,冰冷地說著,“不許哭。”
息夜抬頭望了望茶白,憋了口氣,就著仰望的姿勢愣了愣後繼續哭,哭的更兇。
茶白原先只想教訓下小蛇,讓他不要總是惦記別人,只是原因在小蛇的不停哭泣下,已經說不出口了。木著臉,戳了戳他的腦袋,又木木地說了句,“別哭。”
息夜只知道滿心的委屈與害怕,這些都讓他停不下來,睜著隨時在落淚的眼睛一錯不錯地望著茶白,尾巴則緊緊纏繞住茶白的手指,稍有動靜就開始不安。
末了,茶白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說,“別哭了。”這句還算軟和的話,也只是讓小蛇緩了緩哭泣。
茶白回想了下掌門哄小道童的態度,僵硬地扯了扯嘴皮,露出個冰裂般的詭異笑容,和藹地補了句,“想學術法?我教你。女媧族的抑或是我的。”
息夜扭了扭身子,嗚嗚咽咽的聲音低了低,停滯了會,面目呆呆地望著茶白許久,忽地往後縮了縮,就像是被嚇到一般。
茶白對於這麻煩的傢伙終於將溼噠噠的淚水都憋了回去,感到很滿意,還拿手指彈了彈有些驚怕的小蛇腦殼。
小蛇又往後縮了縮腦殼,然後睜眼偷偷瞄著已恢復往日表情的茶白,扭扭腰,討好地上前蹭了蹭掌心,然後就一直乖乖地趴著沒動,只是眼珠子是黏在茶白臉上的。
茶白用冰冷的目光瞪走前來關心小蛇的遲桑後,習慣性地撓了撓他的下顎,傻蛇這才像是活過來一般快速地躥上茶白的肩膀,側頭蹭著他的下巴,探頭間滿是開心與期盼。
茶白只覺得下巴處一片溼潤,僵了僵臉,忍住想將小蛇丟出去的衝動,冰冰涼地說了句,
“先教你懸浮術,別又以為自己要摔死了。女媧族的術法我只會皮毛,你既然已不是希宴,用的時候要注意些。”
息夜歡喜地扭腰、歡蹦,卻打出幾個嗝,燻的茶白黑著臉,扭頭就走。
這一路走的再也沒露過一絲溫和,小蛇無所覺地纏著茶白學術法,幸好他回回都是聽一遍就能學會,讓茶白省力不少。
東皇鍾抱胸漂浮在半空,垂頭遙看下面的一人一蛇,表情的凝重。
化成一隻赤尾冥幼虎的東麓踩著軟綿綿的肉墊,瞪著一雙重瞳的深棕色眼睛跳上一所亭臺的簷尖,順著東皇鐘的目光看了幾眼,坐姿端正地說了句,
“喂,表情別那麼嚇人好不?沒人知道那就是當年的東皇太一,也沒人知道那就是當年的希宴,更不會有人來找他們麻煩的。”
東皇鐘沒有理會東麓,撇頭淡漠地掃了眼東麓,“你別想了,也別跟著我們。暫時不會給他扶桑木枝,更不會給你。”
貪戀扶桑樹枝的東麓,剛抬起滿臉軟毛的腦袋想反駁,卻猛然被一雙大手抱起,並小心翼翼地塞入懷中,東麓瞬間表情難看地閉了嘴,若不是軟毛的遮擋,或許還能看出他的臉真的很臭。
一直嚴肅臉的東皇鍾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出來,東麓聽的分明,磨了磨牙,然後怯生生地看向遲桑。
遲桑就是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