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我睜開眼睛,到處一片漆黑,只有視窗外和對面床有一點微光,我坐起來手背上還掛著水,我站起來把針一拔,把床底下的衣服穿起來往護士站走。
“我要出院。”
走出醫院,我還有點發燒,頭重重地,沒走幾步我就開始喘粗氣,蹲坐在馬路牙子上我等待著計程車把我送回家,我不能在這種地方死掉。
一陣噁心襲來,我低下頭難受極了,幾乎虛脫的感覺讓我再一次有暈倒的危險。突然有人把我從地上架到肩上,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覺。
“呂盟,呂盟,呂盟。”我在半醒之間,一直不斷叫著呂盟的名字,不知道是在想對他懺悔,還是在回憶過去的一些過往,反正他的名字一直在我的嘴裡,沒有間斷過的出現。
“粱美山,我在這裡。”
“原諒我,不要走。”呂盟的聲音,讓我不自覺的與他有了對話。
“我沒走,我在這,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呂盟溫柔的聲音接二連三的出現,讓我變得越來越誠實與貪心,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摸索了一會兒,一個溫熱的手掌預期而至,我頓時滿足的都想要哭了,或者我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我緊緊抓住那隻手,安心的睡著了,無論這是不是一個夢,我都希望自己不要那麼快醒過來。
半夜睜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猶如夢境,我意識到我又回到了家裡,而家裡所有的燈都黑著,我好冷。當我想把已經沒有知覺的手伸進被子裡的時候,才發現呂盟正握著我的手睡在我的身邊。
我攥緊他的手,和他的手貼在一起,感覺心跳得好快。我翻動身體與他面對面,痴看著這張已經熟睡的臉,時光好似倒流,我懷念這一幕的心動。
我愛他,只要面對著他,只要我還愛他,意識裡某種想要得到他的衝動就從未停止過,我想要擁抱著他,親吻著他的嘴唇,撫摸著他的身體。
突然間一個很強大的念頭經過,手開始不聽話的搭上了他的肩膀,我的鼻息漸漸向他靠近。這種低階的錯誤,也許正在把我引向地獄,可是面對著長久以來的巨大誘惑,我無力抵抗。
上帝啊!我太想要他了。
哪怕只是一個吻,只是嘴唇和嘴唇輕輕的貼近一次,我就再無遺憾,我就再無遺憾,請你讓我最後留下一些人生中關於愛情的回憶。
這個決定讓我的嘴唇在顫抖,讓我的心在飛快的跳動,不知不覺之中,我已經感覺到我冰冷的嘴唇碰到了呂盟非常柔軟又溫暖的嘴唇,輕碰還不到一秒,我下意識的往後一退,不敢再多做停留。也許是還沒有準備好,也許是害怕呂盟會醒過來,我心虛的不敢看他、不敢瞎想,生怕他已經睜開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呂盟似乎沒有動靜睡得很熟,我輕手輕腳躺下試著抱住他,開始很輕慢慢變重,他都沒有反應。
我開始感謝上帝,給了我一次對呂盟為所欲為的機會?我抱著呂盟,瘋狂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並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我是一個無罪的罪人,上帝允許了我這麼做。
熱血沸騰的感覺讓我幾乎失去理智,我鑽進呂盟的臂彎裡用臉頰摩擦著他的胸膛,用嗅覺著迷的追尋著他身上的熱度和氣味,我親吻他的脖頸感受著他的脈動,手不由自主的向著他的敏感部位進發。
“粱美山,如果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就好了。”黑暗中呂盟的聲音慢慢的帶著情緒響起。
愛上呂盟也許真的是錯的,因為就像他說的,如果我從來就沒有認識他,也許我根本就不會變成一個同性戀。
“不要走。”呂盟坐起來推開我,我抱住他,手上的溫度卻突然降到了冰點。
“放開我。”眼淚好像已經跟呂盟的名字連在了一起,只要我想到他的名字,我就會流眼淚。
“我愛你,呂盟。”我拉住他的手,什麼都沒想做,只想讓他在我的這句話裡多呆一會兒。
“你瘋了。”我看不到他正在用什麼表情說這句話,只感覺這句話比刀還要鋒利的割開了我的心。
我還能怎麼留住他,明明知道應該要做好裝一輩子的準備,為什麼才一天的工夫就忍不下去了。
“讓他我幫你做一次,我就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粱美山,你瘋了。”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竟然會抓住呂盟的手跪在他的面前,用臉上失控的淚水去哀求他滿足我這個願望。
“放開我,我不想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