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奶奶真是好命,寧家太太這麼一鬧,不但沒有報復到四姨奶奶,反倒是成全了您一門好親事。她就是再不甘心又能怎樣,還不是乖乖的將外面的人都撤走了。
“寧、寧家的人真的都走了?”溫良煙一陣驚喜,心狂跳了起來,連說話都帶了一絲顫音。
“是啊,公爺親自派人去跟寧太太說,要娶您做四姨娘,寧太太那能不賣個他老人家一個面子?只好既往不咎了。她的人剛剛都垂頭喪氣的走了。你就放心的做我們爺的新姨娘吧。”見主子這麼激動,小丫頭們都悄悄的笑了。
這就好辦了,溫良煙暗喜,半夜我就偷偷的跑出去,找一個偏僻的小地方躺起來。那個宋親隨又死板又沒有人情味,還是不要跟他商量了,我自己偷偷走了也就是了。
到了明天,他不見了我的人,想必也不會傻的當場鬧出去。不管他是找人頂替也好,就算是一頂空轎抬回宋府也行,只要花轎一進宋府,寧家的人就以為自己做了宋家的四姨娘了,自然不好再找自己的麻煩。
而宋臣瑜又不是真的想娶自己,自然也不會管自己跑到哪兒去了。沒準過兩天,寧君宜的病好了了,自己不就可以拿那一千兩銀子,過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了嗎?對,就這麼辦!
半夜,等丫頭們都睡了以後,溫良煙換上了以前的男裝,一眼撇見桌上放了一堆的胭脂花粉,眉黛之類的,是準備明日一早用的。她靈機一動,索性用這些東西化了一個簡單的妝,在嘴上畫了兩撇大鬍子,把眉毛也畫成了濃濃的劍眉,這才背了包袱,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寧家的人都走了,宋府的侍衛們自然也都撤了。四周靜悄悄的,黑漆漆的夜晚,連一絲星光也沒有,只有不知名的昆蟲在低吟淺唱。
圍牆邊有一棵歪脖子樹,溫良煙早就看好了,她背了包袱直奔這裡,有些艱難的向上爬著。小時候她爬樹可是一把好手,學校西邊的一條小河,小夥伴們經常去那裡爬樹玩,最高的樹她都爬上去過,不過這都十多年不爬了,還真是生疏了。
雖然這顆樹本就是個歪脖子的,比那些直溜的好爬的多,她還是爬的很艱難,手上皮都磨破了,才爬到了接近牆頭的部位。她滿心歡喜,剛要跨上牆頭。下面突然一聲暴喝:“你幹什麼?”
溫良煙嚇的渾身一激靈,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她聽出來了,是宋隨從的聲音,也不說話,手忙腳亂的就想往牆頭爬。
宋隨從一提氣,身子輕輕一躍就上了樹,一把攥住了溫良煙的腳脖子,“你給我下來吧。”
屋內的人也提著燈籠出來了。昏黃的燈光照在溫良煙那張畫著大鬍子,濃眉毛的臉上,眾丫頭婆子都憋不住笑了出來。
剛才伺候溫良煙的那個小丫頭捂著嘴嗤嗤的笑了兩聲,才說道“四姨奶奶,您這是做什麼?”
溫良煙也懶得理她們,轉過頭去求宋親隨:“哎,宋大哥,行個方便嘛,你說我這樣名聲敗壞的女人,要是嫁了你們公爺,那他得多鬧心啊!反正現在寧家的人也走了,不如你放我走吧。明天你隨便找個人,坐到轎子裡娶回去不就得了,他們寧家總不會到宋家去查驗吧。這不是三全齊美的事嗎,您說呢。”
“四姨奶奶,屬下說過了,叫您別打歪主意 。您以為寧家那麼好糊弄嗎?一旦寧家知道你出了雄光府的話,立馬就會找飛道盟的人要了你的小命。既然我們爺管了這檔子事,總不能讓人說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你死了倒沒什麼,我們爺的名譽不能壞。”
我的媽呀,這都是什麼邏輯思維呀,感情人家救我只是為了自己的名譽,溫良煙翻了翻白眼,不知說什麼了。
她被兩個丫環扯進了屋中,這麼一折騰,時間也不早了,索性也不睡了,兩個丫頭仔細的洗去她臉上的眉黛,開始給她梳妝打扮。
天光大亮時,溫良煙穿著一身深粉色嫁衣,坐到了披紅掛綵的八人抬大花轎上,一路上嗩吶齊鳴,鞭炮陣陣。街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很是羨慕的議論著。
溫良煙心裡懊惱,真是倒黴,竟然兜來轉去,最後還是做了宋臣瑜的四姨娘,那兩個丫頭叫她四姨奶奶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牙都要被這個稱呼給寒磣掉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新郎官到現在為止連個影子都沒露,到了宋家,不會找個公雞跟自己拜堂吧。溫良煙坐在轎中,沮喪的很。
到這時她終於確定了,她真的是穿到了那本穿越小說中,充了那個小白花女主的角色。 雖然她一開始並沒有像書中的如煙一樣,被騙到青樓,她甚至以為自己淘到了第一桶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