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是也已經魂飛魄散了?
好人難當,看來好鬼也難當。烏小香每一次幫我,付出的都是沉重的代價。
我心中一陣悔恨,早應該把烏小香和米疙瘩的事情告訴瘋道士,這樣會不會有什麼法門不傷到她?板寸頭已經重傷,現在好像昏死了過去,在地上趴著一動也不動。
我小心地探了一下他的鼻翼,還有微弱的呼吸,向我證明他還活著。
看來是都被這神秘的東西傷到了,可我為什麼沒有被傷到?
要是陰邪之物在這裡放肆就會觸動陣法的話,我體內陰氣也很重,也應該被當成陰邪之物才對。
想不明白。
難道是當時我要搬進瘋道士住處的時候,他親自領了我對著他供奉的佛道像都跪拜了一下。瘋道士好像還拍了拍我,難道跟這個有關?
我不知道。
又喊了幾聲烏小香,周圍還是冥冥茫茫。沒有人影,沒有聲息,沒有一點回應。
有的只是一片黑暗,和一地狼藉不堪。
我心中氣苦,撿起地上的雙法劍,隨著那些冤魂消散,穢氣也隨之慢慢消失,只是雙法劍依然冰涼異常,就在我抓住雙法劍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我似乎有點壓制不住自己,想一劍砍掉板寸頭的頭顱!彷彿這樣才能解除心中的憤恨!
這個想法來的那樣猛烈,我幾次就衝著他的頭顱揚起了手,但最終我還是硬生生壓制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如果砍死了他,我再也不能回頭,那樣又同惡魔何異?
定下心來,我急速地從院子中扯來了一段繩子,將板寸頭的雙手雙腳都捆綁上,本想將他綁在院子裡的樹上,又怕天亮之後被遠處高樓上的人看到,在起事端。
只得把他拉到了我的小屋裡,他死沉死沉的,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拖了過去,把他慢慢地放在了地上,這傢伙的身體,和我一樣冰涼,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放下他之後我將枕頭下的《黃泉碧落手抄》拿了出來,他剛才被困之後異常憤怒,只想著中了我的圈套,根本沒想著這間房子裡有他要的書,思考了一下,我終是不敢隨身帶著,電廠的那兩個人要是得到了書,我們的安全就難以保證。
他們要的是書,並不是我們的命。
想清楚之後,我將《黃泉碧落手抄》放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撿拾起地上的那本古文言譯本,將書皮撕掉,揣到了懷裡。
雖然不想再進那個恐怖的地方,可是現在我別無選擇,時間已經剩的不多了。
烏小香在消失之前,說耿君婉有危險。她在廢棄工廠裡消失之後,難道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這一切?
抓緊雙法劍,鎖上了瘋道士的門,我對著來路急匆匆地小跑而去。
寂靜的夜裡,空蕩的長街上,似乎只有我一個人。
很多梧桐樹的葉子開始不停地往下落,人的命運有時候就像是這落葉,完全不知道哪一場風吹過來,就會終結掉。
現在電廠裡面那兩個恐怖的人,就是我人生中的凌厲秋風。
至於怎麼對付他們,我完全不知道,瞎子將我領進了另一個世界,可是並沒有教我一點本事,我心裡沒有一點把握。
可是我必須要去!即使是死,也不能死的悔恨!
也不知道幾點了,反正現在天是最黑的時候,有兩個出早攤的夫妻,在路燈下正張羅著擺攤,突然看見一個一身破爛的少年,提著一個鋒利的短劍,眼睛憤怒的向著前奔走,嚇的瞪大了雙眼,一句話也不敢說。
終於我來到了工作的地方,廠子裡依舊安靜,一點人聲都沒有,我在離那個廢棄工廠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喘息了一會,恢復下體力,現在要是這麼跑過去的話,估計上去就被要被他們按住。
一邊休息,一邊小心的往前走,我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豎了起來,眼睛不停地注視著黑暗裡的情況,慢慢地靠近他們。
雙法劍現在還沒有沾染陰邪之血,有兩次一擊必殺的機會,他們兩個,剛好一人一劍。
關鍵的是,我能不能把握住兩次機會。
剩下的就是那個恐怖的鬼奴,它已經被打鬼鞭打的魂魄不穩,從它的表現看,應該怕光,等天亮之後就不足為懼。
我不想殺人,瘋道士雖然說陰邪之物中劍必死,要是砍中手腳的話,想來應該沒有性命之憂。臺樂吐亡。
我慢慢地掩了過去,現在的問題只有一個,怎麼能潛進去,還不被他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