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怕的是,這番問話,那個女鬼會不會知道。
不過我並不準備去拿她的靈位,必須要先找個人打聽下烏女祠。
終於捱到天黑了,瞎子說還要再黑一點,遇到了人不好。
我們又等了一陣子,因為沒什麼月亮,暗的很,伸手不見五指的暗。
爺爺已經套好了驢車,女屍也放了上去,上面堆滿了柴火,蓋得嚴嚴實實的。
狗雜碎則交給我提著,我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也沒有辦法。
爺爺和瞎子已經說好了,把這個女屍在一個廢棄的窯廠火化,然後灰燼埋掉,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而且重要的一點是,那裡密閉的嚴實,燒火看不見,就算是有點火光冒出來的話,以為窯廠又重新燒磚了,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我們出發了。
並且要是遇到人,就說是給人家送柴火,那時候都是燒柴,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誰知道剛出村,就遇見一個村裡的人,是個閒人,村裡人都叫他刺蝟,不知道是幹啥去了,現在才摸黑回來。
他和爺爺說話,問爺爺幹啥去啊。
爺爺說給鄰村送柴火。
他好像是有點喝醉了,趴著驢車,“怎麼我聞著那麼腥?你這拉的什麼柴火?”
刺蝟沒有聞錯,其實腥味還是很大的,詐屍失去了惡魄,死去了這麼久,肯定要腐爛。
“今天買了點劉柱那的狗肉,這不,給小凡做了吃,可能沾了一身狗血。”
爺爺說的是實話,不怕刺蝟和劉柱說話時說漏了。
刺蝟搖了搖頭,好像實在喝多了,擺了擺手,“行,我回去睡覺去了,你們去吧。”
他在黑暗中瞅了瞅我和瞎子,沒說什麼。然後慢慢地走遠了。
“這人是誰啊?”瞎子問道。
“一個光棍漢子,不用管他,我們走。”爺爺又輕輕地用驢鞭子點了一下驢。
出村之後路就不太好走了,那時候都是土路,疙疙瘩瘩的,路面一點都不平。
在爺爺的指引下,我帶著來到了這麼破舊的磚窯廠。進了一個磚窯洞裡。
我點燃了火柴,燒著了一些枯枝,放在地上照明。
將女屍搬下來之後,我們開始將柴火一層層地往上壘。
“把她放上去,頭南腳北,不要放錯了方位。”瞎子在一旁指揮。
兩個人合力將她放了上去,放好之後,然後我點燃了火,一股焦糊味瞬間傳了出來,烈火炙人,瞬間就看不見屍體了,等燒的差不多的時候,瞎子讓我將尼龍袋子扔了上去。
晃眼的火光頓時將它吞噬,可是裡面突然傳出來一聲怪響,有點像是人被捂著嘴的呼喊聲。
一聲落下,又有一聲響起,一聲高過一聲,總共有七聲。
我和爺爺面面相覷,可是瞎子一臉鎮定,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
這應該是瞎子說的七魄,現在已經在火中化為烏有。
足足燒了得一個小時,焦臭難當,我似乎要嘔吐了,剩下的都是灰燼。
“把這些灰裝起來,埋在一個向陽的地方。”
爺爺和我出了窯廠,按照瞎子說的,找了一塊向陽的地,將灰燼全部埋了下去。
好不容易將這一切收拾好,瞎子說,“行了,這個詐屍算是不會為禍了,可是那個死牛肚穴裡還會出詐屍,我需要四個黑驢蹄子,破了他的這個風水。”
爺爺現在對瞎子現在也不這麼怕了,說黑驢蹄子不好找。
瞎子嗯了一聲,“你的驢是什麼顏色的?”
這下一說我心裡一咯噔,爺爺的驢正是黑的,爺爺半晌沒說話,不過他也沒打算騙瞎子,“黑,黑的。”
“找人殺了吧,留下驢蹄子就行。”瞎子說道。
我知道爺爺對這個驢的感情比狗還深,他經常摸著這個驢說話,這個驢就像是爺爺的夥伴一樣,什麼重活都要拉驢車去幹。
“我先去找,實在找不到再說。”
“明天晚上我就要用,我不可能一直在你們這待著。你要是不捨得殺驢的話,到時候你們這再出了詐屍,不要來找我。”瞎子又說。
瞎子說的是實情,他一直在這兒的話,總會被人給撞倒,這養屍地要是有主的話,怕被人懷疑。
爺爺說行,要是找不到我就把這驢送到驢行。
那時候驢行是殺驢的。
爺爺並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人。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