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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爸爸,明天我們還去抓蝦子嗎?”

兒子突然其來的問話讓家惟驚得掉了手中的毛巾。

爸爸?他怎麼可以?她狠狠的瞪向杵在門口的男人。

“不是嗎?”穆子青揚起眉譏誚的問著。

是的。家惟軟弱的收回了視線。父子倆如此想像,她縱使否認也沒人會相信。

將小孩抱出浴室放在床上,穆子青不曉得打哪兒弄來一套小孩子的內衣褲,家惟幫他套上。

“媽咪,肚子餓餓。”

她朝穆子青看一眼,見他不搭理她,只得自己摸索到廚房,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罐奶粉。

她無奈的泡了一杯牛奶回房間。穆子青已不見人影,看著兒子喝完後隨即打了個大哈欠,她輕哄著兒子讓他睡去。

外面的燈光暗了下來,家惟開了裡面的電燈。

這間屋子的陳設仍與四年前相同,可是人事全非。

她身上仍只套著那件浴袍,將腰上的帶子重新系好,確定穆子青不在屋內,她朝廷園的假山走去。

她還記得那個通道。她走到第一個石洞門口,摸索著穆子青當年開門的位置,如法炮製的學著開門。

無效。

除了一片石壁外,並沒有發現特別的機關或按鈕。

她無功而返的往回走,在假山的入口碰見穆子青,他正斜靠在壁上盯著自己。

“想溜嗎?甚至可以放棄兒子?”他看她的眼神連狗都不如。

家惟學他面無表情的走過他旁邊,穆子青出手扣住了她的下額。

他那雙無情的眼直盯入她眼裡,然後“嘿嘿”冷笑兩聲後才放開她。

家惟愣在原地,目送穆子青離去。

她突然又想珊咪離去時的背影,穆子青的舉動不正在詮釋“比一個無情人更加無情”這句話。

她不由得起了一陣心傷。雖然穆子青鄙棄她,但她還是愛他啊!

山洞內的燈光已完全熄滅,但遠處的幾盞路燈仍隱約照著周圍的景物。看來山洞裡的作息也跟著太陽的東昇與西降同步而進行著。

家惟寂寞的回到屋裡,輾轉難眠的躺了一夜,而穆子青整夜沒回來。

第二天,兒子把家惟喚醒。

“我要去找爸爸。”然後穿著內衣褲,一溜煙的跑得不見人影。

家惟欲喚住兒子,因睡覺早把浴袍弄得凌亂不堪而洩漏了春色,她起身開啟衣櫥,希望能換件像樣的衣服。

衣櫥裡只有穆子青的衣服,還有幾件兒子半舊不新的換洗衣褲。看來穆子青根本沒打算讓她來。

她關上衣櫥,重新整理身上的浴袍,朝廚房走去。

空蕩的廚房一夜之間已擺滿了食物。家惟煮了一鍋稀飯、炒個蛋,加一盆青菜。

按照兒子的習性,待會兒一定會跑回來嚷餓。果然,沒多久兒子的聲音便傳了進來,而穆子青也跟在後面。

她大方的邀請穆子青共進早餐,穆子青也不客氣的坐下。

家惟盛了三碗飯,看著他們父子倆狼吞虎嚥的模樣,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幻想多年的“家”的情景,現在就在眼前。

吃了一口稀飯,噎在喉嚨的飯粒讓她一陣乾咳。

“媽咪,你怎麼啦?”

家惟漲紅了臉,只能搖搖頭。

“媽咪,你怎麼不說話?”

家惟對兒子安撫的笑了笑,仍搖搖頭。

穆子青也感覺了不對勁,“說話。”他命令著。

“說什麼?”家惟開口說了,但沒有聲音出來只有唇形。

他抓起她的手就往外拖。

小男孩也緊跟在後。

山洞裡居然有醫生。

他對家惟的到來擺明了不歡迎,但礙於醫生的天職,他仍檢查了家惟的喉嚨。

“聲帶嚴重受損。”他冷冷的說著。轉身面對穆子青,他的語氣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大少,我先開幾帖藥,但一個禮拜內只能吃流質的食物。”

為了怕再徒增自己不必要的難堪,家惟牽著兒子先行走了回去。

一會兒,穆子青拎著一包藥回來,“五碗水煎成兩碗水,早晚各喝一碗。”說完,他丟下藥,招呼著兒子一起出去。

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穆子青跟兒子的感情越來越親密,但卻不當有家惟這個人的存在。

她仍是那件浴袍在身,想換上穆子青的衣服填充,但有怕惹出不必要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