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疏桐唾她,“說的什麼廢話,我哪有!”
“沒有嗎?難道奴婢看錯了。”
徐疏桐一口咬定,“夜色這麼濃,看走眼也是有的,我們的目標就是要攀上皇上這棵大樹,其餘什麼也不用想。”
“嗯!說的是,娘娘就繼續努力,努力攀登吧,娘娘您真的不喜歡皇上?”存惜不信的重複了一遍。
“不喜歡。”
“那就好了。”存惜喜滋滋的,“你要是不需要,那能不能留給奴婢,奴婢其實很喜歡皇上這種小鮮肉,脾氣又好,對人又用心,簡直分分鐘都戳奴婢的萌點,奴婢又好幾次差點向皇上撲過去……”
徐疏桐:“……”女餓狼就在身邊,“存惜,你還沒有出嫁,做人要低調。”
“奴婢自從跟了娘娘後,從此低調和節操都成為了路人,怎麼辦?奴婢現在的狀況已經是晚期,只怕無藥可救。”
徐疏桐只想說,她有嗎?她有嗎?她好像也有這個無低調,無節操的晚期病。
薛意濃從錦繡宮離開後,去了群芳殿。坐回位上,餘時友問她,“徐夫人的腳還好吧?”
“無事,多謝關心。”
看了會兒節目,已到了睏覺的時候,她怕眾人不盡興,讓他們隨意,她自己卻要去睡了。皇上一喊散,眾人再想鬧,也不敢繼續下去,都說累了,要回去。
不多會兒,人已散了,只剩得殘燈未滅。
薛意濃道:“滅了吧,明日再來打掃,大家都累了。”早有宮女、太監在前面領路,薛意濃和餘時友一前一後的走著,後面又有許多人跟著。
餘時友被風一吹,打了個噴嚏,旁邊的丫頭忙問:“皇后娘娘,您不舒服嗎?”
“沒事。”
薛意濃已停了下來,讓人拿了披風來,親自給她裹上。披風上有暖融融的紅色狐狸毛,風一吹,刷得人臉面微癢,“女人要多多愛惜自己的身體。”她看了餘時友一眼,不顧餘時友眼中的震驚,然後轉過身去,繼續前進。
今晚,這段路於她,是走過的最長的一條。她心裡反覆,不知如何應對,洞房花燭,那是萬萬不能的,看來今晚得宿在這裡,這是餘時友今生的大事,不可讓她丟臉。
坤園宮的大門,一一的被開啟。兩人被迎進去,更有等候多時的嬤嬤,替她們點燭撒帳,說到早生貴子一節,薛意濃尷尬,餘時友低頭不語。
待人散盡,屋內紅燭不斷的爆著火花。薛意濃坐在床沿,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她打了個哈欠,看似鎮定,其實忐忑的很,怕餘時友突然要過來做什麼。
好在古代的女人,心裡想什麼,動作上也不會太主動,這略微讓她得以喘息。
自己脫了衣裳,扯過條百子被,竟爬上。床休息。臨睡前,囑咐餘時友,“早點睡。”她竟一個人閉了眼睛,讓餘時友百般糾結。
這新婚夜,竟是這樣。皇上不喜歡她,還是真累了。她心裡一直緊繃的弦也鬆了下來,要她跟一個陌生男子如何如何,她當真五分羞澀,五分忐忑。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一回事。
餘時友解下身上的毛領披風,在手裡折了幾折,放在了衣架上。又向床榻上望了一眼,皇上對她,儘管陌生,但仍舊是體貼的,這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有徐疏桐帶來的那點‘與眾不同’,也因為這點小小的關心,暫時的平伏了。
她拔下頭上密密的釵環,一一羅列。看著鏡中陌生的臉,幾乎以為不是自己。未發呆多久,在薛意濃身邊躺下,儘管很累,但仍未閉上眼。
皇上比她想象中的好看多了,原本她是爺爺要獻給先皇的,只是先皇病了,這事未能再議。爺爺說,這是她的命,天生就是為做皇后而誕生的,她才不要做皇后,她只要找個人,好好待自己就行!皇宮有什麼好呢……
餘時友胡思亂想,不耐睏意來襲,窩在被窩裡睡了,靠著一個人,原來是這樣子麼。
翌日,雞還未叫頭遍,薛意濃已經醒了。硬質紅燭,燒了一個通宵,才燒了一點兒。蠟淚順著燭身淌下來,又凝固成奇形怪狀。
她望了一望身側,餘時友正安靜的閤眼而睡,手腳在被子裡藏得妥妥的,嚴密的不露一絲縫隙,只露個腦袋出來。
她偷偷哂笑。
都說什麼人什麼睡姿,餘時友這樣別不是被家裡教的了無生趣的乖乖女吧!那可沒意思極了,她想起徐疏桐的專橫,睡的亂七八糟,一雙手很不規矩的往她衣服裡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