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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黑曜是墮神,骨子裡有滅絕一切的因子?不知道不知道。
“靈曜既不歡喜我,又為何用那些日日滋生於心的怨念養我出來?他不許我破壞世間的美好,又焉知我為何一定會破會世界美好,須知這一份美好,我也中意?”
“黑曜,”我去喚他,不忍看他一杯一杯清酒,陷在悲傷裡。
他卻走近我,捏起我的下巴,死死地看著我。
“就像你是他的最愛一樣,也是我的最愛。他要保護這個世界,我非要毀了這個世界。他曾親手殺你致使你魂飛魄散,雖然只是你的影子,本來就該歸於虛無,可我偏要保你永生。”他像一個賭氣的孩子一般說出這些話來,叫我意識到原來靈曜並不瞭解自己靈魂中的另一個自己。他不過是出於擔心,怕黑曜行惡滅世,只為黑曜有這樣的力量,所以才不管黑曜願不願意,將他封印起來。
靈曜的苦心,黑曜自然不知。何況他有自由的權利。
糾結,真是糾結。萬物生,鮮血有始無終,割斬不斷糾葛。
我不記得太極灘上,風飄雪冷之時,到底一共接了黑曜幾壺酒。只是看他傷心,我竟比他還傷心。然他終究是已經走上了靈曜擔憂的道路,那莽月國的覆滅,還有青龍臺的坍塌,包括冰瀾的死,應該都是他造成的吧。。。。。。
我該如何對待這樣一個像小孩子隨手破壞玩具一樣的他?即便能夠讓他回心轉意,仙界神界又可會放過他?
我只記得,我終是醉倒在沙灘上,任蘆花與雪花撲面。看他白袖廣起,從中掏出蕭吹了起來,那蕭聲,如泣如訴,似乎在說,“風雪黯,前塵湮,江山不過如此。。。。。。”
☆、萬朵蓮花開
“你怎麼流淚了?”少年關切的眸子湊到我的面前。一如既往的乾淨無邪的眸子。
我不知如何回答。光是想一想他是如何熬過棺中上萬年,冰湖千年,再經歷九天玄火的嚴酷炙烤,從無邊的黑暗中,從一堆骷髏的齧咬,從與億萬惡靈的爭鬥中重生的過程,就覺心酸不已。
奈何他對待這世界冷淡絕情,性格里的落寞又豈可是點滴的時間積累而成?拓印在骨子裡被丟棄的荒涼之感,和無處遁形的絕望,可不是和著血淚孤自嚥下?
他再次將我抱起,往禁咒之海飛去。
朦朧醉眼中再看他腳下的紅蓮,竟開的詭異的美。心心感動間,我隨手一揚,指尖源源不斷地生出潔白無瑕的白蓮來。
是夜,禁咒之海的上方,月光大盛。黑曜重生之後面臨最後一次撕心裂肺的脫胎換骨的過程。我只能聽他發出痛苦的哀嚎,不忍看他扭曲的表情。心中卻是焦急和疼痛不已。一分一秒,我同他一起煎熬忍耐。此種境況中,竟是疏忽了防範。
只覺得濃重睡衣襲來,緊接著全身的筋脈也彷彿全部失去力量,骨頭被挫似發出鑽心的痛。“難道是我太過擔憂黑曜?所以會有這種切身的感覺?”抬頭卻望見勿念笑嘻嘻的向我走來,道,“芷依啊,你這一生,跟多少人在一起過,最愛的到底又是誰?你卻是賤呢還是說本性就如此放蕩?如今中了我的軟骨銷魂散,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呢。”
恍然大悟間我只能苦笑一聲,“你終於是找到我了。”
她卻擺擺手,眉間露出不屑的表情。“哪裡是終於找到你了。你只不過是顆棋子,早早的被我丟在這禁咒之海罷了。”
我有點不明白。
勿念笑道,“早在黑耀出世之前,我父君就找到了黑曜之魂,並在他的魂魄裡植入了南疆的一種蠱術。這種蠱術可以控制人的意念,讓他失去自我,做出任何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就是藏身在這禁咒之海,他黑曜也是得了我父君的指示才來的呢。”
她彷彿又猜透了我的心思,邪笑道,“怎麼,難道你不信?”
但見她晃動手中的鈴鐺,口中唸了些個訣。那黑曜卻是一副更加痛苦的表情。明明只是脫胎換骨,如果成功,還是清俊的少年模樣。可是此刻的他,身上骨頭格格作響,每個關節都在以神速的速度往外衍生更多的骨頭。
“黑曜——”我的心懸在了嗓子眼上。
他卻沒有任何反應,除了發出更加痛苦難過的哀嚎聲。
我轉身望向勿念,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我真想拿出血染夕陽紅的□□,跟她來一場較量。然而只是動了動小指,一股撕心裂肺的錐痛就讓我全身大汗淋漓。我的骨頭,我的筋脈已經接近於癱軟。
“既然你看不得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