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了吧。
千光睜開眼時,外面正淅瀝瀝的下著雨,潮溼的冷風吹進未關好的窗,前後搖擺的窗被吹得吱丫地痛苦叫喚。眼角的淚水還沒幹,隨著翻身的動作滑下臉頰。她伸手去找床頭的燈,鍁開按鈕,卻沒有光。老舊的電線在突至而來的雨中偃旗息鼓。千光在暗中坐起,房間陰影深重,上了年紀的傢俱全都沉重地佇立著。她蜷縮著抱著大腿,一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乘勢佑的心境影響到了她,以至於心像浸了水的沉甸甸海綿,壓在胸腔裡。她停止了抽泣,眼淚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溢位。她下了床半跪著用手摸索拖鞋,黑暗讓她有些發慌,剛套上還沒走兩步,千光就被靠近房門前的沙發絆倒,“嘭嗵”一聲摔倒在木質地板上。
十分鐘前,半夜罷工的風扇和空調,熱醒了某些經過白天的操練後仍存有餘力,或是天生警覺性強,睡眠較淺的青學部員。
“跳閘了,”不二叼著手電筒,檢查完後對跟過來的手冢說:“我想我能修,不過需要工具和時間。”
“工具箱我有帶,”披著上衣的龍崎教練出現,她是被腳步聲和說話聲吵醒的:“我去幫你拿。”
“麻煩你了,不二,”手冢向他點頭示意,隨即有些擔憂地仰頭看向二樓:“千光她懼黑,我先上去看看。”
他拿著手電筒輕聲叫她的名字推門進來時,千光剛靠著沙發腳坐起身來。
光掃過被褥凌亂但空無一人的床,手冢一愣,腳下便踢到了一坨溫熱的物體。
穿著棉質睡裙的少女似受不了手電筒的強光,手肘擋在眼前。手冢國光貼心地移開光源,伸出手去拉她。
“怎麼坐在地上?”他的手碰到她的臉頰,不期然地感受到溼意。
手冢動作一頓,語氣有些緊張地去檢查她的跪坐在地上的膝蓋:“摔到哪裡了嗎?有傷口嗎?很痛嗎?”
千光搖搖頭,順從地鑽進他的胸膛,鼻尖是他如蘭芝青柏般的味道,具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斷了線般無法控制的淚水,也因此漸漸地止住。
身體先是略驚地僵硬,隨即是溫柔地釋然,手冢輕拍她的背,幫她撫順呼吸:“怎麼哭了?”
“大概真的是鬧鬼了,”千光悶悶不樂地說:“乘勢佑殘留在這個房間的記憶和情感影響到了我。”
“和你母親有關?”
“確實有關,”她把故事大致同手冢說了:“不過我母親這次是個反派角色。”手冢皺眉看她赤!裸踩在地上的雙足,精瘦的手臂繞過腿彎。千光的輕呼聲中,他已經公主抱抱她上床:“別在地上坐太久,會著涼。”
“即使對人的愛是沒辦法遮掩的,只要是有心的人,就能從對方的眼神動作行為中分辨那種愛意。但沒能當面地表白,直白地傳遞給對方的話。最後留下遺憾,乘勢佑自己也有責任。”手冢並沒有在為誰開脫,只是進行一向冷靜的評斷。單戀說到底是自己的事,無論被裝飾地如何美好夢幻,結局讓人多麼扼腕嘆息,終究也只是孤芳自賞。
“我只是覺得很遺憾,”千光眼睛紅腫,哭過的睫毛上霧氣朦朧,瞳孔格外卻晶瑩剔透:“如果你愛一個人,一定要儘快告訴他。”
“我會的,”手冢幫她蓋上被子,俯身看她。彷彿在承諾某些事般,茶色的眼睛專注而認真,他向她保證:“如果有天我認清了心意,我一定會讓她知道。”
“睡吧,”他在她身邊坐下,手電筒放在床頭,投射出暖黃色的光圈:“不用擔心噩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初識
輕澤井不愧是負有旅遊勝地美名的地方,清新怡人的空氣,遠離汙染的食材,貼近大自然的樸素生活,拋卻世俗紛擾的專心致志。以及……。要遠涉千里之外水井打水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奮鬥精神。
她,越前,和手冢三人,清晨霧未散,提著甘冽清涼的水走在回別墅的路上。
“牛?”千光看著半路殺出的不速之客,興致勃勃:“不愧是輕澤井啊,貼近自然,本質純真。”
然而那隻牛並沒有表現出熱情好客的主人風範,而是怒氣衝衝地朝他們打了個響鼻。
千光立馬往後後退一步:“為什麼它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她左右互瞧,眼珠黏在了越前龍馬紅色的運動短褲上。
“紅色會使牛興奮吧越前!”千光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拿手肘捅他:“快把褲子脫下來!”
“什……什麼?”越前瞪她:“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