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跑出來的?”手冢自然地接過她的揹包,掛在右手上。
“練劍的師傅住在附近,我是來看望他順便修行的。”千光踩進房門後就好奇地左右觀望,一點也沒有身為房主的自覺:“想起自己還有資產在這、就順道來視察一下啦!”
她伸手按上就近的合室門,單手拉開時受阻,她只好換上雙手,用力推時,破敗的門吃力地阻擋後徹底散架,跳出門框倒向地面,慣性帶著千光的身子往前衝去,手冢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和地面的親密接觸。
千光感激地回頭對他笑、後者卻猛然同燙到了似般迅速地收回手
千光沒注意到手冢的小情緒、她的注意力全在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門屍體上:“我不久前才接手鑰匙,還沒來看過,沒想到這麼……有年代歷史感。”她搓了搓雙臂:“晚上不會鬧鬼吧?”
“對了!知道這裡偏僻,我帶了輕澤井的特產和新鮮的食材,晚上給你們準備好吃的!”她獻寶般地將食物遞到手冢面前:“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儘管嘴上讓她別逃課別惹事別來添亂,開門時湧現的期待和看到她時的欣喜都是真實可觸控的,手冢忍不住伸手揉上她的黑髮:“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他毫無自覺自己說的話有多麼親暱和撩撥,轉身去組織訓練了。只剩下被千年難遇的情話震懾在當場,臉色猛然漲紅的綾瀨千光。
網球場的石子和雜草被清理乾淨後,畫好白線掛上球網,就能做臨時場地用了。手冢暫時不能參加比賽,負責部員訓練時擔任教練。
“我雖然是在修復訓練期間,但是輕輕揮拍還是沒問題的。”手冢抽出球拍,在千光目光炯炯的監視下,無奈地換到了右手:“我會針對你們的缺點給出建議。”
千光撐著臉坐在球場邊的小板凳上不務正業,裕太那個不靠譜又猥瑣的建議,好歹讓她真正確定了心意。看手冢時,原本就帥氣的臉簡直熠熠生輝。他的舉動,聲音,眉梢眼角間的細節,她全都喜歡得一塌糊塗。
甚至只要遠遠看著,心就能被快樂填滿。
手冢專心致志於訓練當中,無視了那道來自迷妹的狂熱目光。等上午的訓練結束,隊伍解散打道回府吃午飯,他才發現千光中途消失。
他在別墅的後院找到了正蹲在地上挖土的千光,他有些詫異,幫她從乾結的土層里拉出了個鏽跡斑斑的鐵盒。
“這棟別墅,說起來,是我媽媽的前未婚夫送給她的,也就是本身該結親的乘勢家。”千光向手冢解釋:“我突然想起來日記裡有提到過鐵盒子的埋藏地,所以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有。”
她費力地開啟盒蓋,裡面裝著一疊黑白照片,主角是傻白甜的女孩和不苟言笑的男孩,一起玩耍時的,學習時的,入睡時的,記載著那個逝去時空的點滴片段,全都是幼年時的模樣。
“這應該是我媽媽,這個就是傳說中乘勢家的未婚夫了吧。”千光拿起照片遞給附身看她的手冢國光,手指從兩人的臉上撫過。
手冢接過,視線在泛黃照片上,女孩年幼充滿活力的,彷彿毫無煩惱的臉上停留:“你很像她,千光。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都有淺淺的酒窩。”
目光移到略顯老成的男孩身上,他應該早熟懂事,不再會和大人撒嬌,也不再任性耍脾氣。嚴肅的眉眼配上存留著嬰兒肥的臉頰,這種反差反倒更讓人心疼:“他現在呢?”
“他好像很早就生病去世了,在我母親遇到父親之前。”千光說:“小時候兩人是青梅竹馬,幼年時期幾乎是在男方爺爺家成長的,也就是這幢別墅。後來兩人各自回本家後,男方因為天生不足身體孱弱,英年早逝,乘勢家換了旁系的一支維持聯姻。去世前,他把這棟別墅的所有權送給了我母親。母親私奔後,綾瀨婆婆代為保管,但也沒特地修整管理這裡,我也是最近才收到鑰匙的。”
“我總覺的,”她翻著餘下的照片:“如果母親當初嫁的是他,估計現在會是幸福的。”
手冢國光持同樣的意見,他看得更仔細,即使拍攝的角度和場所不同,動作和情緒各異,沒有例外的,那個可能不善言辭,略顯沉悶的男孩,都在默默注視著女孩的身影。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她,表達那份脈脈的,可能最後也再沒人能注意到的情感。
“看!”千光舉起盒中的遺留的兩枚荷包:“這是許願用的,上面分別寫著兩個人的名字,應該是那時候分別留下的。”
她略微猶豫,綁口的紅線拆到一半,又停下動作:“窺視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