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眉。
“不一樣的地方只是因為幸村沒有姐姐吧,如果你有姐姐,估計就不會羨慕我了,我在家老是被她壓榨呢。”白石聳了聳肩,一臉無可奈何。
“噗,能看出來呢。”幸村噗呲一下笑了出來,白石看起來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估計在家絕對是生活在最底層的那個。
“幸村,有沒有人告訴你補刀技術很好?”白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幸村不予置否,表面仍是一張無懈可擊的笑臉,然而心卻因為白石無意之間的一句話沉了下去。
如果她還在的話,會問他要什麼禮物呢?
“幸村,幫忙看看這件衣服如何?”白石拿著兩件不同款式的連衣裙,似乎有些苦惱。
幸村抬眼,左邊是一件碎花圖案的連衣裙,看起來青春活潑亮麗,而右邊則是白底彩花連衣裙,沉靜中帶著明快。他記得白石的姐姐已經工作,但相對來說比較活潑。身為室友的他可沒少看到每次接電話的白石一臉糾結的模樣。
“左邊那件吧。”幸村思忖半響說道。
在幫白石挑選衣服的同時,他不免想到了,如果是她的話,穿哪件好看呢?
由於他們出門時間便不早,兩人逛完免稅店又去吃了飯,從餐館裡出來時,已經接近最佳睡覺時間了。
幸村和白石兩人提著重重的袋子,打了計程車回賓館。坐在計程車的後座,幸村用流利的英語報上地址之後,便沒再開口說話了。
他倚著靠背,轉頭望向窗外。橘色的路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街道。高樓大廈上的彩燈閃爍著,巨大的熒屏一晃而過。
而此刻車裡的廣播正播著情感欄目,電臺主持人頗有磁性的聲音,被電流攪和如同暖化的蜂蜜般,好聽而溫柔的男聲,拂去苦悶,讓疲勞了一天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回到賓館,收拾完東西,洗漱完畢後,幸村才發現已經凌晨了。躺在床上,他輾轉反側,卻怎樣也無法入睡。他突然想到了車上聽到的電臺,於是用手機調到了那個頻道,抱著練習聽力的想法,打算聽一聽,試試看能不能聽懂所有話語。
此時播出的是午夜情感欄目,幸村帶著耳機,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
一位觀眾哭訴著自己的丈夫出軌,而主持人用那好聽的聲音溫柔地安慰她。接著又有人講述了自己和閨蜜的吵架,又或是暗戀表白未果……主持人總能委婉地提出他自己的解決方法,儘管語氣溫柔,然而每句都切中要害。
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地打進的電話越來越少,主持人笑著說:“今天略晚了,那麼我們就再接最後一個名額。”
也許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也許是在夜深人靜之時,不用擔心被認識的人發現自己的小秘密。也許還有主持人的溫柔男聲具有蠱惑能力,幸村鬼使神差地撥打了熱線。
最後一通電話,不一定會輪到他呢。
他這樣想著,沒想到下一秒電話便接通了。
“哦,親愛的最後一位嘉賓,請問你有什麼情感方面的問題諮詢麼?”
幸村愣了愣,耳旁傳來主持人溫柔的問話,一想到長時間的抑鬱,以及今天同伴白石提到姐姐時那一副幸福的模樣,他不由自主地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我有一個姐姐,但是隻有我能看到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在情感問題上身經百戰的主持人,顯然沒有聽過這樣一個離奇的故事,在幸村說完後,沉默了好一會,才訕訕地開口:“咳,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奇而動容的故事。”
聽他說了一半,還沒等他說完,幸村便懨懨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窗外闌珊燈火流轉在房間中,斑駁光影,忽隱忽現。他躺在床上,仰頭望著天花板,想到剛才主持人所說的話語,心裡湧上一股煩操之感。
“也許是你壓力太大,你的姐姐就是你心中最好的一面,總會在你需要的時刻出現。她也許是因為你的孤獨而滋生出的幻影……”
這些說辭他並不是沒有聽過,在他的心理醫生那裡。
他翻開手機蓋,看到簡訊箱中靜靜地躺著一封已閱信件。
“下次見面時間,等你回國再聯絡我吧。”——BY。
“幸村君?”耳畔一個疑惑的女聲將幸村從回憶中拉扯回了現實,他抬眼便瞧見了七夜正偏著頭望向他。
“抱歉,走神了。”幸村略帶歉意地說。
不知為何,他便想起了代表國家隊奔赴國外參加比賽的最後一晚的事情,那通異國他鄉的凌晨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