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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蕭湘子與尼摩星片刻便已追趕上小龍女,三人一時打做一團,蕭、尼二人慾攔住她問郭靖下落,小龍女只想儘快將金輪法王引到指定地點,殺了他人以換得黃蓉人頭去絕情谷,是以只是躲閃騰挪。兩方一個躲一個捉,局面相持不下。

尼摩星性子暴躁,不多時便已不耐煩地吼聲連連,他得一喘息,叫道:“小娘子,你說郭靖在哪,就不打你!”

小龍女抿嘴不答,此時只剩蕭湘子一人,她壓力頓減,心中稍定,知曉一時走不脫,需得傷一人才能得空逃脫,便不再想著脫逃,轉而回身兩劍,刺向瀟湘子的雙眼。瀟湘子不退反進,手中哭喪棒跟著當頭一點,正對小龍女雙眼。她見那棒頭略略凹陷,不知怎地想起了霍都扇子裡面的暗器,忙避開那棒頭,轉而折腰疾刺尼摩星的腰側,逼得他後退回去,又趁此良機,回身刺向瀟湘子的手腕。這兩人平素互不服氣,此時叫她一人分襲二人,不免互相掣肘,打得手忙腳亂,一時間破綻越來越多,小龍女乘勝追擊,接連刺中數劍,竟然隱佔上風。但兩人終究長她幾十年,臨敵經驗豐富,不多時便各自穩住陣腳,小龍女漸落下風,反擊也漸漸少了。她心中略有著急,一時後悔沒能在方才氣勢如虹時一舉殺出去,此時膠著,只是徒耗精力。

她正想先將他二人引去找李莫愁,只聽一人叫道:

“姑姑!我來助你!”

她定睛一看,竟是楊過那小子。

楊過朝她奔來,不住往後瞧去。小龍女順著他的視線,果不其然瞧見了金輪法王。她正欲提醒楊過小心,金輪法王卻折返回去。

小龍女受兩大高手圍攻,並不能堅持太久,楊過不顧金輪法王,加入戰鬥,兩人似模似樣地使出“玉女素心劍陣”。“劍陣”與“劍法”雖只一字之差,意義卻大不相同,這劍法與李莫愁二人同使時,兩人心意相通,宛若合體成一個四手四腳的絕頂高手。而與楊過在危急之時所想出來的二人以全真劍法與玉女劍法相配合成的拒敵法門,則有些像全真北斗七星陣:只要陣中人皆按套路進退回環,就有莫大威力,不必要求聯手兩人進入某種奇妙的心境當中。

饒若如此,也讓尼、瀟二人措手不及。他們在絕情谷中瞧過楊過、小龍女和李莫愁三人與公孫止連番相鬥,看時雖然兇險,但均以為不過是公孫止武功不強,直到輪到自己,方知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盡皆掛彩。尼摩星兇性大發,手中鐵蛇掃蕩,小龍女不敢硬接,恐鐵蛇碰彎長劍,楊過眼角瞧見郭靖住處裡黑煙忽起,金輪法王渾厚的內力將話一句一句地送出來,心道不妙。郭靖傷重,黃蓉臨盆在即,兩人若不出屋,火燒將起來,兩人必受火困,可若是從屋中出來,不正正撞見這賊禿嗎?

當下也顧不得小龍女一人力敵兩大高手,朝著尼摩星急刺兩劍。尼摩星被他激怒,哇哇叫著逼過去,背後空門卻暴露給了小龍女,小龍女提劍便刺,尼摩星竟來不及變招,眼見便要刺個對穿。可是劍尖入肉,卻有一股怪力將劍尖推開。尼摩星乃是個天竺苦行僧,自小修煉瑜伽術,在天竺街頭往往能看見衣衫襤褸的苦行僧人雙腳舉過頭頂盤繞而維持幾個時辰不動,這等人對全身肌肉的控制力早已遠非常人能及。故而這一劍雖然刺中了尼摩星,他受的傷卻不重,只是更加暴怒,手上鐵蛇舞成一道灰幕,勁氣之強,令得瀟湘子也要避遠一些。

這麼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小龍女見楊過朝著金輪法王發聲處奔去,知曉黃蓉並沒帶著郭靖離開,還在她與黃蓉分別之處。她也謹記著李莫愁反覆交代過楊過此人朝秦暮楚,這個時候斷斷不能仰賴他半吊子的功夫,故而領著尼摩星和瀟湘子朝著與李莫愁約定之處趕去,欲求李莫愁幫助。

今日風不甚疾,因金輪法王在城中放火,空中很快黑煙瀰漫,五六丈開外已瞧不見人影了。城中望樓守備全都朝著這邊趕來,今日城中巡邏的守衛官兵也朝著這邊趕來,有人救火,有人放箭,有人喝罵,四周越發地嘈雜。楊過突入煙霧之中,三兩下便進了郭靖藏身之所,只見黃蓉坐在郭靖床邊,窗中一陣陣濃煙衝了進來。郭靖閉目運功,黃蓉雙眉微蹙,臉上卻是神色自若,見楊過進來,只微微一笑。楊過見二人毫不驚慌,心下略定,一轉念間,已想到一計,低聲道:“我去引開敵人,你快扶郭伯伯去安穩所在暫避。”說著伸手輕輕揭下郭靖頭頂帽子,越窗而出。

黃蓉一怔,不知他搗甚麼鬼,眼見煙火漸漸逼近,伸手扶住郭靖,欲趁亂撤出。不料手上剛欲用勁,腹中便感一陣劇痛,不由得“哎唷”一聲,坐回床邊,心中大恨:“小鬼頭,不遲不早,偏要在這當口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