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插話:“嘴賤唄……來來來大家閉眼大家閉眼,第二晚開始了開始了。”
杜宇瞪著眼睛,“什麼鬼!”
常易錘了他一下,說:“死人閉嘴。”
楊子溪圍觀著覺得特別有趣。她伸手去看晏海清的底牌,說:“你是什麼啊,我悄悄摸摸地看一看。”
晏海清閉著眼睛,身體朝前傾,說:“不準看!”
為了不讓楊子溪看到她的底牌,她伸手去蓋自己的底牌。結果還沒摸到茶几,就被楊子溪抓住了手。
楊子溪說:“好好好,我不看不看。”她抓著晏海清的手往回帶,一邊靠回沙發上一邊說:“這一夜過去我就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了,你是不是傻。”
楊子溪靠在沙發上,抓著晏海清的手沒有放開。反正都在暗處,也沒什麼人看這邊。
楊子溪與晏海清十指相扣,一邊笑一邊摻和到狼人裡:“嗷嗷嗷,狼原來是你們幾個啊!啊你們竟然殺ta,女巫會不會救呢?”
她咋咋呼呼的,乍一聽透露了很多資訊,實際上什麼都沒有說。
一群人閉著眼睛向法官投訴:“楊子溪好煩啊!要禁言!”
法官解圍:“楊子溪閉嘴,再說話下一局不讓你加入了!”
晏海清用空著的那隻手拍了拍楊子溪的頭,說:“閉嘴啦,你這樣也會被票死的!”
想到之前自己剛剛損過杜宇的話,楊子溪吐了吐舌頭,乖乖地閉嘴了。
遊戲玩得很歡樂,班上四十多個同學分成了好幾個小團體,時而玩桌遊時而唱歌,氣氛特別好。
這時候他們全部從高考的巨大壓力中解脫了出來,美好的未來在等著他們,每個人都滿懷期待。
沒一個人提起高考的事情,就連學霸也忘了對答案,滿腦子都是吃喝玩樂。
這也許是一生中最無憂無慮的時刻了吧。
———
班聚一直到凌晨三點才結束,有些女同學撐不住了要睡覺,蘇伊伊收集了已經成年的同學的身份證,去就近的賓館開房。
楊子溪數了數人數,並不想去跟那麼多人擠一間房,於是主動道:“我先回家吧。”
班長蘇伊伊詫異地望著她,說:“明天還有聚會,就一塊兒睡唄?”
楊子溪笑道:“明天再來唄,我回家洗個澡換個衣服,不換衣服實在是太難受了。”
見狀,蘇伊伊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明天一定來啊!”
晏海清也站起來道:“我也要回去。”
有一就有二,蘇伊伊連問都沒有問過,直接擺擺手道:“行,去吧去吧,記得明天來看電影就可以了。”
晏海清和楊子溪相視一笑,兩個人手拉著手朝門外走。
已是初夏,即使是凌晨三四點也並不冷。出了ktv之後,楊子溪和晏海清倒沒有立刻回家的想法了,兩個人肩並肩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散步。
方才的喧囂與熱鬧很快消散在空氣裡,晏海清和楊子溪突然就陷入了沉默。她們倆肩並肩慢慢走,路燈昏黃地灑在兩個人身上,看上去很是溫馨。
這樣沉默地走著倒也不會令人覺得尷尬。走過了兩三個路口之後,晏海清感嘆了一句:“啊,畢業了啊……”
楊子溪附和道:“是的,畢業了呢……”
晏海清看了看楊子溪,嘴唇動了動,最後卻沒有說話。
楊子溪問:“你想說什麼?”
“雖然這個時候問可能比較掃興,但是……你考得怎麼樣?”晏海清小心翼翼地看著楊子溪。
她對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試卷到手之後瀏覽一番,大概就知道自己能考個多少分了。唯一有變故的地方,大概就是英語和作文了。
而對於楊子溪,她卻摸不著底。一來她們不再身處同一個班級,對楊子溪的知識掌握程度不清楚;二來,她覺得楊子溪的幹勁,用來高考其實還是有點不夠。
楊子溪聽到之後頓了頓,隨即笑容消失了。她低下了頭不說話,影子被拉得老長。
晏海清看得心裡一緊,難道是考砸了?但她又不敢問,只能看著楊子溪。她伸了伸手,去勾楊子溪的小指頭。
楊子溪悶悶的聲音傳來:“說不定,我要復讀了。”
晏海清的腦袋空白了一瞬,然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抱住了楊子溪。
楊子溪的肩膀很柔弱,晏海清攬在懷裡,覺得有些心疼。
為了高考,楊子溪瘦了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