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梨一言不發,卻低頭解下了掛在脖子上的一條鏈子。阿離望著他,不知他要幹什麼。但就在鳳梨把鏈子交到阿離手中的時候,阿離竟驚奇地發現,那鏈子的鍊墜,竟也是一枚琥珀色的扳指!而且和莫朝遙送給自己的那個,非常相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離把兩枚扳指比較來,比較去,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問道,「鳳梨,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鳳梨低聲道:「是我爹留給我的。聽娘說,我們鳳家是從北方遷到中原來的,我們的祖先是遊牧民族,他們騎著高馬,征戰草原。所以鳳家的孩子,從小就要學習騎射,這扳指就是射箭鉤弦用的。但我身體太弱,不適合習武,所以這扳指……只當成我爹的遺物,帶在身邊而已……」
「這樣呀……」
聽鳳梨說了那麼多,阿離隱隱覺得奇怪。心想:莫朝遙怎麼會有鳳家的扳指呢?
59
「喲,原來已經醒了?」白千里倚在門邊,冷嘲熱諷道,「早上不知是誰誇下海口說要跑五十圈的?怎麼連一半都不到,就暈倒了?」的
聞言,阿離和鳳梨齊齊轉頭,瞪著面目可憎的白千里。
「還有你!」白千里雙眉一豎,指了指鳳梨,「別想在這裡偷懶!既然已經他已經醒了,就不用你照顧了,給我出去參加訓練!」
「可是……」
鳳梨擔心地望著阿離,本想說阿離現在肌肉嚴重過勞,需要有人幫著按摩一下,但誰知話未出口,就被白千里大聲喝止道:「叫你出去就出去!別支支吾吾的!」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阿離看不下去了。
「出去!」
白千里見鳳梨還是不肯動,乾脆走上前去,提起鳳梨的領子,一直把他提到門外,最後還重重地甩上了門。
攆走了鳳梨,營房裡就只剩下白千里和阿離兩個人。
白千里面朝門板,站了好一會兒,才驀然掉頭向阿離走來。
見他目露兇光,阿離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向牆角縮了縮,有些哆嗦地問道:「不要過來,你想幹什麼!」
阿離心想糟糕,白千里一定是懷恨他咬了他一口,現在要找自己報仇呢!而自己全身肌肉僵硬,動彈不得,如果白千里真要揍他,恐怕自己也只有當沙包的份。的
「你不要過來!」阿離舉起一個枕頭當武器。
然而白千里沒有被他威懾住,越走越近,最後竟一下坐在床邊,伸手一拉,抓住了阿離的腳踝,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
只聽阿離『啊』的叫了一聲,身子向前滑去!
等他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了。
「你放開我!」阿離雙腳亂蹬地反抗著。
「別亂動。」
白千里低低警告了一聲,把阿離的小腿按住,然後竟掏出一個小瓶子,揭開瓶蓋。
瞬間,一股濃濃的藥味就飄了出來。
阿離身體一僵,心想大事不好,那一定是毒藥!
——難道他要殺自己滅口?
但誰知白千里什麼話也沒說,低頭就把藥膏擦到阿離腿上。
就在白千里的手掌接觸到阿離小腿的瞬間,阿離飛起一腳把他踢開了,大吼道:「混蛋!你給我擦什麼東西!一定是毒藥,你想廢了我的腿是不是!」
「你才混蛋!」
白千里的臉竟『刷』的一下紅了,鞋子也不脫就跳上床去,把阿離死死按住,不准他掙扎,然後騰出一隻手,繼續給阿離擦藥。
「放開我!放開我!」阿離以為他要謀殺自己,叫得一聲比一聲大。
「你給我安靜一點!」
白千里正想去捂阿離的嘴,突然只聽到門邊傳來一個挺幽雅的聲音:「不僅是他,你也要安靜一點喲。」
尾音微微上揚,聽上去是在開玩笑。
白千里一愣,驀然抬起頭,卻看見水悠痕正站在門口,朝他淡淡地笑著。
「我,我……」
見上級駕到,白千里立即從阿離身上彈起來,跳下了床,急忙給水悠痕行禮道:「屬下參見將軍。」
「免禮了,免禮了。」
水悠痕向他擺擺手,態度和藹地走進屋來。
「不知將軍駕臨,是……」
「是為了他。」
不等白千里把話說完,水悠痕指了指愣愣的阿離,笑眯眯地坐在床邊。
「為了我?」阿離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