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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過奶孃數十年研究,釀了這壇酒,加上我的血肉這些毒應該就會徹底解了吧!”劍瀟這才明白她為何執意要自己喝酒,原來是清除自己體內的餘毒!一時淚眼盈眶,她已拿開他的手,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酒罈裡,每一滴都滴在他心裡。

她卻似乎絲毫不覺得痛,“劍瀟,奶孃說這世間還有一種東西,叫愛情,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不知道,師父沒有教過我。”師父是個無情無慾的人,不會有愛,自然也不會教他什麼是愛。

“那真可惜啊!奶孃說愛情可以至死不渝,和星星月亮一樣奪目絢爛呢。劍瀟,以後等你知道了,一定要告訴我什麼是愛情。”她看著他的眼睛小孩兒般認真約定。

“嗯,你知道了也要告訴我。”師父說有了她的血就好了,流點血她不會死吧?她不能死!

“那我們說好了。”

“嗯。”

“……”“……”

他們這樣像小孩子般的聊著天,說著話,血很快就流了半壇,劍瀟見夠了撕了衣襟替她包紮好,又扯了髮帶綁上。“劍瀟,你帶著這些血去熬藥吧。”

劍瀟擔心她不肯走,她寬慰道:“你去吧,有它們問鼎閣的人傷不了我的。”

他想想問鼎閣的弟子怕是等不了多久,送了血再上山來找她,於是轉身下山,聽她叫道:“劍瀟,你記住遇到愛情了一定要告訴我哦。”

他鄭重的點了點頭,御風而行,很快便下了山,交待眾人如何煎藥以後再次奔上山來。再到薔薇牆前時卻驚恐得目眥欲裂!

——那個女孩兒正坐在虎狼之中,一刀一刀的割著自己的血肉餵食那些野獸!

她依然坐在自己走時的位置上,背對著他身姿說不上清標,說不上堅硬,卻比這世上最快得刀,最利的刃都具有穿透力。劍瀟的眼淚一時如瀑湧。

她兩條腿,一隻手臂上的肉已被割盡,卻並沒有流出太多的血,因而那一身白衣依然雪白如舊。

那些虎狼吃了她的血肉烏黑的爪已變了色,毒氣似乎都解了,變成正常的虎獸迴歸山林。劍瀟便想到方才山下人們搶藥時的情形,再看看這些虎狼有秩序的等待解藥,一時不知該是感動還該是慚愧。

他知道她活不成了,他知道她其實那麼愛生活,他更知道她背對著他走的方向其實是多麼渴盼他能陪著她走到生命的最後一程。

於是他走了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刀,避開她的血脈割著她的血肉。

即使如此痛苦,可她還是笑了,她笑著說“謝謝”。

“薇兒,師父說有一顆仁慈的心,即便死了,靈魂還可以上天庭。那裡比這世間還要漂亮,那裡有白雲一般的白薔薇花,你一定會很喜歡那裡的。那裡還有許多真正的男人,他們很寬和,很溫柔,身上一半是書墨香,一半是藥香,你一定會找到愛情的。”

她一時眉開眼笑,“真的嗎?那我就不怕死了。”

“真的。你奶孃一定也有那裡。有一天,我和師父也會去哪裡,到時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好,我等你。”

“嗯。”

“你不許忘了我。”

“我不會。”

“……”“……”“……”

這世間有一種渴望,那怕只剩最後一口氣,也會起死回生。她沒能起死回生,卻把生命拉長到了極限。所有以虎狼都散去了,他抱著那具血肉盡失的骨骼。

白衣雪白依舊,她的眼睛殷殷的望著天空,一片藍瑩寶的澄澈。

懺對你,白衣如舊;懺對你,清瞳依舊。

作者有話要說:

☆、第4章 公子如玉矜一笑(1)

屺山回來之後蕭戎歌、劍瀟兩人之間的溝壑越拉越大,彼此除了公事以外再無別的話可說,如此過了近半個月,兩個人一直這麼僵持著,問鼎閣上下均知道閣主與劍公子之間的矛盾,整日小心翼翼生怕觸了黴頭。

這日蕭戎歌又送衣服來了,與平日的楓紅色不同這次的是樸素尋常的素褐色,款式也極是平常,劍瀟好奇他平日送得都是極華麗的,這種衣服以蕭戎歌喜好覺對拿不出手的。裡面照舊有一張字條:

明日需下山一行,卿且隨往,後門見。

瞧這鄭重的語氣必是公事,劍瀟第二天庭議罷便來到了後門,蕭戎歌已在後門等著,平日慣著白衣的他今天意外的只穿一件樸素的青衣,頭戴逍遙巾,手拿摺扇,氣定神閒的搖啊搖的。他本就帶著書生氣,如此一裝扮真像書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