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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安寧,這時已到冬天了,他順著雪地上的腳印捉了兩隻兔子一隻野雞。小屋旁的紅梅樹開花了,劍瀟並不喜歡花梅,尤其不喜歡紅梅,覺得那種顏色像冷凝的血。可蕭戎歌喜歡,喜歡竹,喜歡蘭,喜歡梅,他總說他們是有根骨的花,竹是清標,蘭是清遠,梅是錚傲,他也時常喜歡用梅來形容自己,——鐵骨寒涼,灼烈冷豔。

可劍瀟從來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鐵骨,反倒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什麼骨,倘若真有骨又怎麼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傷害後,還是恨不起來他?還是這麼愛著他呢?

選地方的時候劍瀟並沒有認出那裡有一棵梅花,梅花這種樹平日裡太過普通,只有等它開花的時候,你才會驚歎它別具一格。劍瀟有眼無珠的找了梅花做朋友,現在又懶得搬走,只有將就著。

這時鵝毛大雪亂哄哄的下起來了,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劍瀟沿著小路隨興的走著,忽然發現自己走過之處一個個腳印,竟很文藝的想到一句話:每個人的生命都像這一片雪地,踩上一腳兩腳是痕跡,踩得多了,只剩腳下骯髒的泥巴!

他走著走著卻聽到一陣琴聲,心如琴絃一動 ,就看到茅屋門前的青石上,白衣素襟的公子孤獨的坐著,身姿遺世而淒涼。白雪紅梅落在他寂寂而舞的衣袂上,唯白玉流蘇依舊泛著柔和的光芒。

似曾相似的景象令劍瀟恍以為自己又產生了幻覺。

然後蕭戎歌抬起頭來,眼神裡一時竟是悽婉哀楚。

兩人靜默相對,身旁是草屋青石,身後是白雪紅梅,一個白衣素襟,一個布衣寒衫,一個清雅斯文,一個眉目如畫,只如一副深勻淺抹,相得益彰的畫卷。

“瀟兒……”蕭戎歌站起身來,緩緩步入劍瀟面前,那緩不似以往的悠然慵懶,而是情怯,臉上的笑容竟無比的溫婉。

劍瀟無言以對,蕭戎歌便輕輕的執起他的手,“你沒有回去,我很擔心。”

劍瀟拿開他的手,“當初我承諾為你打下萬里江山,如今整個江湖都已在你囊中了,我的諾言兌現了,也就沒必要再回去了。”

蕭戎歌只是看著被他拿開的手,不知是無話說,還是不忍說。屋裡忽然傳來一陣嬰孩的哭聲,蕭戎歌這才深深的看著他,“九兒醒了。”

“你把她也帶來了?”這麼冷地天他竟帶著九兒過來?生病了怎麼辦?劍瀟急忙回屋去,床上果然躺著一個小小嬰孩,正張個嘴“哇哇”大哭,畢竟相處半個月有了感情,又幾個月沒有見了劍瀟心裡一柔,抱起九兒小心翼翼的哄著,“九兒不哭,不哭啊。”

有人來了九兒睜開眼睛,看到蕭戎歌張開手要他抱,“爹爹,抱!”

蕭戎歌坐過來將她與劍瀟一起抱在懷裡,一臉慈愛寵溺的道:“爹爹,媽媽一起抱九兒好不好?”

九兒此時已一歲多了,會說一些話了,眼睛疑惑的看著劍瀟,“你是媽媽?”她只聽爹爹時常說到媽媽,卻從沒見過媽媽是什麼樣子,第一次見自然好奇。

劍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蕭戎歌道:“九兒餓不餓?餓的話讓媽媽做飯給我們吃好不好?媽媽做得飯很好吃哦。”竟真的像一個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第16章金戈鐵馬飲清宵

“餓餓。”

蕭戎歌便將九兒放在地上,囑咐道:“小心些,不要摔倒了。”九兒便在屋裡玩了起來。劍瀟拿了些米洗淨放在鍋裡,蕭戎歌自覺的去灶下生火。劍瀟利落得洗了一隻野兔一隻野雞,從屋後的土裡刨出兩個蘿蔔,又找出些幹蘑菇,一切做得無比熟練。

蕭戎歌邊生著火問,“你平日裡就靠打獵為生嗎?”

“嗯。”劍瀟語氣淡淡的回道,低著頭切野雞。

“為什麼不回縉雲山?”他以為他去了縉雲山找他師父去了,闖入縉雲山才知道他並沒有回去,喜憂交集,喜得是他師父在他心裡也不過如此,憂得是縉雲山都沒有,他在何處?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這裡找到他!找到了一切安好的他!

“沒有顏面。”如果師父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會不會很失望呢?活成這樣他要如何去見他?

蕭戎歌一時不知說什麼,又是一陣沉默,這時聽一聲哭喊,九兒摔倒了,他們忙跑過去抱起她,“有沒有摔痛?”痛倒不痛,只是嚇著了,哭兩聲也就好了,蕭戎歌摸了摸她手冰涼,抱著坐在灶下,“來!九兒烤烤火,烤暖和和的好不好?”

九兒拍著小肚子直囔,“餓,餓。”

蕭戎歌哄著她,“一會就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