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果然忘了嗎?叫冷少辰的男人。”童若冷笑,“怎麼會呢?T市說小不小,可說大也不大,辰不管怎麼說也挺有名的,靳夫人不可能不認識他。”
“還是……”童若嘲諷的勾唇,“靳夫人真的就將他忘的一乾二淨,還是根本不想承認還有這樣一個兒子在?你每天看報紙,看新聞,看他的訊息,難道心裡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看到他,心裡就不會痛?”
“你在為靳學長著想,為靳學長驕傲的時候,難道忘了還有一個兒子也能讓你抬頭挺胸,驕傲世人?”
“在靳學長打算殺他,兄弟相殘的時候,你就沒想過心疼他?在他生死未卜,失蹤的無影無蹤的時候,你就不會擔心他?靳夫人,我請你,請求你不要忘了,你還有一個兒子!一個被你從小就拋棄了,在冷家裡拼著命地活下來,取得今天這般成就的兒子!”
“他付出的,比你,比靳學長,比靳家所有的人,甚至比這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要多,要多得多!這些,你都不曾看到,不曾想過嗎?你可有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時間的去想過他,有沒有!”童若紅著眼,當親口說出來時,她真切的體會到,不止是靳夫人,就連自己,都欠冷少辰的,欠的那麼多,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還不完!
“我……我不是……”靳夫人搖著頭,化妝品精心打造過的臉登時變得慘白,就連粉色的胭脂都難以遮掩。
“我不是沒想過他,他到底也是我的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的生出來的!”靳夫人蒼白著臉說。
“我只是……只是無法面對那張和冷拓森酷似的臉。”靳夫人訥訥的說道,“我以前是愛他,可是後來,那些愛全都化成了恨。現在我連恨都不恨了,在遇到啟明之前的日子對我來說就像是噩夢一般,我連回憶都不想回憶。”
靳夫人身子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是,冷少辰他是我兒子,可是你知道他對我來說代表了什麼嗎?代表了我不願回憶的過去!他就是我所經受過的噩夢的活生生的證明!見到他,別說面對面了,就是在報紙上看著他的照片,在新聞上看著他的畫面,我都會想到過去!”
“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過去所經歷的是我根本就不願意回憶的,而他,每次都能生生的撕開我心裡最深的那股痛!”靳夫人手握成拳,放在胸口說道。
“那股痛就像是風溼一樣,風溼是陰天下雨就會痛,可是我是一見到冷少辰就會痛!那是我兒子,我身體裡的一塊肉,我是會想他,可是我更怕看到他!”靳夫人激動地說,拳頭捶打著胸口,紅了眼眶。
“冷拓森犯下的錯,關辰什麼事!”童若說道,“既然不愛,你何苦生下他,讓他受這份苦?別拿自己的逃避當藉口!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曾經我也如此經受過,可是我愛我的兒子,比愛我的命都要愛!”童若沉聲說。
“別說了,你不是我,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就沒有資格說!”靳夫人冷下臉來。
與其說冷少辰是她的兒子,不如說是她醜陋過去的一道傷疤。
靳夫人選擇用漠視來將這道傷疤掩蓋掉,就不允許任何人去揭開它!
“看來我原來想錯了。”童若冷冷的站起身,“原本我以為,靳夫人一直不露面,不去透過任何渠道來了解辰的事情,恐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如今看來是我把靳夫人想的太過善良了。”
“既然你不要辰,我想他也不會稀罕有你這個母親的。”童若冷冷的一笑,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靳夫人突然叫住她,也站起來,“他就是因為我才對付靳氏的吧!”
童若緩緩的轉過身來:“靳夫人想說什麼?”
“如果你真愛他,就讓他收手吧!”靳夫人說道,“我兒子應該幫過你不少吧,你愛冷少辰就讓他收手,別讓他做出兄弟相殘的事情。”
“靳夫人,都是你的兒子,你至於這麼雙重標準嗎?”童若說道,“靳學長殺他的時候,你不阻止他做這兄弟相殘的事情,現在辰只是要對付‘靳氏’,你就擔心了?”
“我不會跟他說的,我不至於對靳學長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可也不會去阻止辰!”童若說道。
童若說完,便不想再跟她牽扯下去,轉身要走的時候,卻不禁愣住了。
“辰……”童若臉上血色盡褪,不安的看著他。
不是因為私自來見靳夫人而感覺心虛,而是她擔心,剛才的一番話,他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靳夫人的話,他聽進去多少?
無論是哪一句,對於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