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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因為有陳朝華出面指正,警方很快就立了案。陳朝華說,五年前田仲禮綁架了他,逼迫老師田仲義拿青銅盤來交換。田仲義堅持要田仲禮先放人,他才肯把青銅盤交出來。

陳朝華獲救後,極度的恐慌促使他連夜乘火車回到了家鄉所在的小縣城。不就就聽說老師田仲義去世了。他第一反應就是田仲禮殺害了老師,但因為恐懼,他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指認;甚至連老師的葬禮都沒敢參加。這麼些年過去,良心沒有安穩過一天,直到姬信師傅找到他,才下定決心站出來。

同料想的一樣,田仲禮拒不承認。田禾這次很有耐心,她相信,正義儘管有時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尾聲

冬天的第一場雪,整個城市銀裝素裹,像是要參加一場盛大的葬禮。

和這第一場雪一道而來的,還有姍姍來遲的正義的判決。

昨天,轟動全國的一樁大案在市人民法院進行審判,田仲禮、林健、唐施恩被依法判處死刑。

田仲禮一開始打算死扛到底的,哪怕有陳朝華和鄧澤航的陳詞,他仍把自己擇得一乾二淨。儘管情勢對他越來越不利,畢竟沒有致命證據,檢方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拿他怎樣,只得繼續艱難地取證。關鍵時刻,林健出賣了他,將當年的真相一五一十道出,並出示了當年沒有毀掉的錄音。

這是最致命的一擊,田仲禮完全沒料到林健竟會做出這種近乎自絕的行為,畢竟,當年親自動手的是林健本人。他是經驗豐富的法醫,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如何一刀斃命。

法庭上,林健剛講完那段真相,田家老太太就昏了過去。田仲禮情緒激動,破口大罵林健混蛋、蠢貨,越罵越激動,幾次想衝出被告席,最後被強行帶離法庭。

宣判完畢,林健很安靜,彷彿早就料到了結局。被帶離法庭時,他特意望了望聽眾席的田禾,田禾面無表情,她絕對不會同情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兇手。所以,對於失聲痛哭的林風的母親,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憐。那種痛苦,她早嘗過了,而且是雙倍的。

行刑那天,田禾和趙時飛再次去了墓園,真兇終於伏法,父母總算能安息了。

“齊雲身上的罪惡更多,牽扯到的人也更多,需要進一步審理。”隨後趕來的聞叔與他們聊起整件案子時說,“這一次,一定要爭取徹底斬斷她操控的文物犯罪網,她給國家造成了那麼大損失,是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

離開墓園後,三人去了市內一家挺有名的茶室。外面冰天雪地,燃著爐子的雅間卻溫暖如春。

趙時飛端杯茶給聞叔,“聞叔,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您。”

“請說。”

田禾捧著碧玉色茶碗暖手,眼睛瞥向趙時飛,發現他竟然有點緊張地在抿唇,她愈發好奇他想問什麼。

他清清嗓子,說:“我無意間聽說駱玉衡說起,您似乎調查過我?”

田禾又猛地把目光轉向聞叔。

聞叔笑著頷首:“不錯,是有這回事。”

趙時飛握了握右手,嗓子有點發幹,迫不及待丟擲下一個問題:“我還聽說,您二十多年前丟過一個孩子,我想知道,我、是不是……”

“是。”

雅間登時安靜下來,三人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最吃驚的是田禾,她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去聲。

趙時飛嗓子發緊,突然特別想喝口酒,沒有酒,於是他就端起小茶碗,一飲而盡。

聞叔雖然表現淡定,但稍加註意就會發現,他眼裡分明有淚。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拆開來,把封口那一面對向趙時飛,不無緊張地說:“這是DNA鑑定書。”

那次去公司找趙時飛,他是有意為之的,特地去了趟洗手間,在梳洗臺的小梳子上找到了一根頭髮……

*

雪終於消融殆盡,天氣預報說下週還有一場更大的雪,但人們彷彿絲毫不在意,都紛紛出門,及時享受難得的陽光。畢竟眼前的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

電梯停在一樓,趙時飛先行甩著長腿走了出來,再轉身小心翼翼把田禾攙出來。預產期快到了,田禾渾身都跟腫了一樣,不論坐著還是躺著都難受。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她堅持要出來走一走。

“孩子馬上就生了,戶口什麼的,怎麼辦?”

也許是即將為人母的緣故,田禾也開始考慮這些現實問題。

趙時飛剛一張嘴就被她搶了話,“沒關係,反正他有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不是黑戶,嘿嘿。”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