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像她這般恬靜乖巧,我真還有必要派人監視著她嗎?”冷宇可一隻手抬起放在下頜處,呈深思熟慮狀。
“確實沒有必要,不過還是要注意葉小姐的人生安全。”冷丁像是狗頭軍師般,做著巧妙回答。
主僕兩人一問一答間,葉風鈴已經澆完花,不輕易轉身,回眸一望,卻看到不遠的閣樓裡,窗臺之處,冷宇可正氣宇軒揚地站著。
他的氣場很強大,哪怕是包著紗布,舉手投足之間還像以前一樣有霸氣,只是昨夜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像小孩子般調皮,卻又不失男子應有的氣場。
她雖然看到了他,但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也沒有打算走過去同他打招呼。
不知冷宇是過於瞭解她,還是眼睛看不見了其他的感官變得特別靈敏,似乎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置之不理。
“冷丁,和她說我眼睛不舒服?”
——
葉風鈴姍姍來遲,但臉上的神情是擔慮的。
此時的冷宇可並不是呆在屋裡,而坐在屋邊一株櫻花樹下。
櫻花樹的樹葉長得很茂密,特別的鮮綠,看來,來年的春天,櫻花也會長得萬紫千紅。
入目是有些粗壯的背影,葉風鈴站在他的身後問:“冷先生,您的眼睛還好吧。”
“剛才有一些癢,現在好多了。”本來眼睛就沒事,只是藉口而已。
“沒事就好。”葉風鈴聲音清冷,“那我先走了,不打擾您休息了。”
她欲轉身,冷宇可突然轉過身來,站了起來,站得有些不穩,她還是走過去輕輕架著他的胳膊。
“你煮的粥很好吃,明天你還能為我煮嗎?”他想一個貪吃的孩子。
“好的。”葉風鈴其實並不是第一次煮粥,奶奶生病的時候她為奶奶煮過。
“我剛才坐在這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站穩後,冷宇可步入主題。
葉風鈴側耳聆聽,並無開口過問。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那滿山的櫻花開得很豔,你身穿潔白的裙子就站在櫻花樹下吹著笛子,笛聲悠遠流長。”
他一想起她們的第一次相遇,心口就流著一股暖意。
葉風鈴依然保持沉默。
“風鈴。”冷宇可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你住在這裡後再也沒有聽你吹起笛子,這到底為了什麼?”
他終於將瞥在心裡許久的疑問問出來,以前他就想問,但話到嘴邊硬是被她冷雅的表情給怔住了。
這麼一個清雪冰冷的美麗女子,定是想忘記過去的痛苦。
今天,他突然想念書她的笛聲了,也許是被黑暗悶壞了性子,他就問了出來。
葉風鈴扶著他沿著櫻花樹走了半圈,被他這麼一問,嘴角撇了撇說:“我的笛聲很悲傷,以前住在山林吹的習慣了,換了新地方,我怎麼敢再吹這麼悲傷的笛聲。”
她在講真話,只是說了一半。
“原來是這樣?”冷宇可又走了半圈坐在了那張椅子上,“我這些日子一直生活在黑暗裡,有些煩悶,想要聽你的笛聲,可以嗎?”
“當然可以。”換了一個居住環境,為了忘記過去,她不想吹笛子,但有時她還是忍不住想吹,可見他從來沒問過,她以為他不喜歡悲傷的笛聲,所以再也沒有吹起過。
默靜無聲中,她回了房。
冷宇可就僵硬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唇角偶爾掠起,看不到臉部表情,單從那一張笑得詭異的唇可以看出他是開心的。
他在靜靜地等著她。
須臾,葉風鈴手持長笛回來了。
她並沒有同他打聲招呼,就安靜地站在他的身後,但靈敏的他知道她來了。
櫻花樹的四周瞬間沉靜的可怕,樹枝搖晃,落葉翻滾著綠色的身體片刻後掉到地上,一片又一片。
一株落葉紛飛的櫻花樹,樹下坐著一個眼睛看不到的人,身後又站著清冷的女子,此情此景有那麼一點悽婉,又有一些美好。
接著,長笛聲響起,迴盪在四周,天籟之聲,也並不是很悲傷。
第7章 。13
事隔兩年多,冷宇可再次聽到長笛聲;心境顯然不同了。
兩年來改變了很多事;比如次笛的少女長大了;再比如聽笛的男人心底那暗藏的私心更加深不可測。
笛聲消失後;寂靜如初;唯有樹葉瀨瀨而落髮出的低微聲響,彷彿餘音繚繞。
“聽起來一點也不悲傷。”冷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