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無奈地說:“你的眼鏡現在就在我的手上。”她是在提醒著他。
可他偏偏聽不明白她的話,“我看不到,你能把眼鏡放在我手上嗎?”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將眼鏡放在他手心裡,不輕易觸碰到了他溫熱的指尖,正想收回手,不料他大大的手緊緊將眼鏡與自己的手指包裹住。
“風鈴,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冷宇可並不是有意抓住她的手,而是從手裡傳來的涼意讓他突然想要給她一絲溫暖。
“我天生怕冷。”她趁他放鬆的時候立馬縮回了手。
還好冷宇可沒有繼續問下去,一隻手拿著柺杖,一隻手拿著眼鏡,“扶我回房吧。”
葉風鈴攙扶著他的胳膊肘,扶著他走出了書房,走出了自己的閣樓。
從她的房間到冷宇可的房間還有一兩分鐘距離,她本是不想說話的,但現在的冷宇可眼睛已經看不到了,他才不想再變啞巴。
“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他想冷丁應該把話帶給她了吧,從她對自己的態度上看,肯定同意在他眼睛看不到的情況下照顧他,也肯定有話要說。
“沒有。”出乎意料,她不想說話。
冷宇可不會坐以待斃,“我雖然出院了,但這段時間眼睛還要護理,醫生說視力恢復正常最少也要一個半月,所以我的身邊很需要一個細心的護理師。”
葉風鈴早就聽冷丁說了,他就是想要讓自己當他的護理師,堂堂a國的大人物,連這種要求也藏在心底,想想他有時也很可愛。
“冷先生,你為什麼不和我明著說,你想要我當你的護理師呢?”她索性直接問出來。
冷宇可是個老奸巨猾,深藏不露之人,他不想明著說,就是不想自己好像在求她一樣,讓冷丁去她說,就是打定她是個心地善良耳根軟的女孩子,才變著法子讓她覺得是她愧欠自己。
“我不是怕影響你的學習嗎,也怕你說我小氣,連幾個護工都不想請。”
“其實冷丁他都和我說了,你現在眼睛看不到,我理所應當要照顧你的。”前些日子她對他還有點懼怕,現在他出了車禍眼睛看不見了,她好像又沒有那麼怕他。
“那在這段我眼睛看不到的日子,可要麻煩你了。”冷宇可故作嬌態,其實心裡得意忘形。
兩人一路聊著,很快到了冷宇可房間。他的房間和葉風鈴一樣,也是一個閣樓套間,有臥室,有書房,有客廳,有洗手間,不過他的可要比她住的地方大多了。
“冷先生。”葉風鈴住在這裡兩年多,極少進他的屋子,這次也不例外,但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風鈴,你有事?”冷宇可心中竊喜。
“您回a市的時候,不是在電話裡說回櫻花市有重要的事要對我說嗎?”雖然猜到了他的話中意,但她也不想回避,既然是避無可避的事,還不如她親自問出來。
如果沒有這一場意外車禍,如果不是眼睛看不到,冷宇可回櫻花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她表白。他的原計劃是擺上一桌豐盛的晚餐,點上根蠟燭,聽一聽空靈的音樂,浪漫祥和的氣氛裡對她說自己愛她,想要她永遠陪著他。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自己眼睛看不見了,還裹著有些味道的白紗布,這種情況下,如果向她表達愛意當真不適合。
雖然失去了示愛的機會,但也提供了兩人進一步相處的機會。以往,他們雖然同住在庭院中,她的冷心冷面,渾身像帶著刺一樣,兩人的相處最多侷限在吃飯,就算是聊天也僅限於學習讀書方面,現在就不同了,她要照顧他,要護理他的眼睛,親密接觸的機會就多了。
有時,冷宇可覺得自己的愛很卑微,面對愛的發瘋的女子,他只能看,不能碰,且連親密相處的機會也沒有。正如冷丁所言,自己有權有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非要苦等上幾年還不見結果。
可所有的等待他都是心甘情願的,他不想用逼迫的手段讓葉風鈴屈服於自己。他想要一段溫馨浪漫的愛情,他也想要一個女人安安心心地陪著自己,他更想要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女人,包括身與心。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對你說上了大學固然是件好事,但凡事不要太拼命,不要為了學業把自己的身體弄壞。”他違心回答。
“謝謝冷先生。”葉風鈴聽後,表面上無波無瀾,實則心中一下空蕩蕩起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冷先生可不是想對自己示愛,是自己想入菲菲了,還莫明奇妙地擔心了那麼些日子。
這下好了,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