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裡只會撒嬌賣萌,他一笑,整個世界都變得燦爛了。
“阿黎,別忙活了。”蘇涼有氣無力的按著他的手,身子軟軟的靠在他的胸口上:“你還記,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七月初七在乞巧樓下,繁華如燈,亮的就和白日一樣,我揍了你。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少年。阿黎,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真的很可愛。”
宋黎吸了吸鼻子,豆大的淚珠斷了線一般的往下掉:“記得,記得,有關你的一切我都記得。太傅,涼涼,你和我承諾過的,要永遠陪在我的身邊,你不能反悔,孤不許你反悔,你要活著,我不許你離開我!”說到最後,宋黎近乎嘶吼,雙手緊緊攥住她的,就像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了一樣。
黑衣人受了傷,想要離開院子去追周韋禮。對蘇涼心中愧疚的靳梁遇拼了全身力氣攔住了黑衣人,那廂宋黎與蘇涼悲情相望,這廂殊死搏鬥才剛剛開始。論武功,單看身形靳梁遇是要高於黑衣人的。但黑衣人身上有股拼死的意志力,即使受傷也不見有半分退卻之意,讓靳梁遇有種如臨大敵之感。再加上他手無兵器,漸漸有些咬不住。
黑衣人看準機會長劍橫著劈了過來,靳梁遇一時閃躲不開,眼見著就要生生捱了這一劍,“錚”地一聲,兵器相交,暗夜裡迸出些微火花。靳梁遇趁勢退了幾步,身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微微偏過頭:“將軍,屬下是太子殿下的護衛,特來相助。”
“好!”
兩人相加,頓時局勢發生轉變,壓得黑衣人毫無還手的能力。此時此刻黑衣人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敗了,就代表著擺在他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要想活命,只能另謀出路。
他停下後退的腳步,伸手從懷中掏出兩顆球狀的東西,往前一扔,□□炸開,頓時邵華和靳梁遇的視野之中只剩下一片白茫茫。黑衣人冷笑一聲,趁機拼命往門外跑,周韋禮走不快,這個時候去追還來得及。
邵華先反應過來,剛準備提著劍趕過去,卻見本來出了門的黑衣人腳步踉蹌的往後退著,順著掐住他喉嚨的手往上,宋黎那張臉陰沉的懾人,大大的眼睛半眯著,精光乍現:“傷了我太傅,居然還想走!”
靳梁遇從來不知道這位小舅子的手段,現下只覺得他跟著黑衣人站在一起十分的兇險,就要往前去助其一臂之力,卻被邵華攔下了。
“這個時候殿下不會喜歡有人攪合他的事情,將軍先跟著屬下一起帶著蘇太傅離開這裡去看大夫吧!”
“可是太子。。。。。。。”
“小花!帶著他們先走!”
邵華也沒再和他廢話,拽住靳梁遇的胳膊往外走,靳梁遇沒了辦法,卻還不太放心,走之前讓邵華把手中的劍留給了宋黎。
“蘇太傅你再堅持一下,屬下帶著您去看大夫!”
蘇涼吃力的回過頭,透過即將合上的門扉看過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宋黎轉過頭,與她遙遙相望。雖然兩人從真正相識到如今,不過大半年的時光,但就像是認識了一輩子那麼長,這一輩子的哀嘆和欣喜都在這一望裡面。
門板合上,斷斷續續的回憶戛然而止。蘇涼扭過頭,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宋黎鬆開手,黑衣人緩了幾步,猛地咳嗽起來。
長劍出鞘,內力注滿,直直指向黑衣人,宋黎眉頭一挑,面目肅殺:“以你的武功,註定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不過孤向來和善好說話,知道你今天來是受人指使,你若是說出是誰指使你的,孤就放你一條生路。傷我太傅的仇怨,孤自然會找那人去報。”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呵,還真的挺硬氣。多少人都和孤說過這話,到最後卻都乖乖說了實話。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話音未落,長劍翻飛而出,只聽見“啪啪啪啪”四聲響,黑衣人手筋腳筋盡斷,疼的額上青筋暴起,滾在地上低低嚎著。
宋黎臉色未變,手一動,黑衣人臉上的黑布飛揚而出,露出一張雖留著歲月的痕跡但英武依舊的臉。
“兵部尚書蔡勝蔡大人,什麼時候兼職做殺手了?”宋黎鼻尖一哼,聲音陡然提了提:“你說還是不說!”
周韋禮是文臣,家中也就幾個護衛而已。蔡勝一早想好了,知會了手下的巡防營,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許聲張。既然是睿親王吩咐的行動要萬無一失,蔡勝便親自披掛上陣。本以為除掉一個文弱的書生不會怎麼麻煩,誰料到居然驚動了振國大將軍靳梁遇,混亂之中還傷了當朝的太子太傅,如今又落入了太子之手。他從不知道,太子殿下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