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清有些詫異:“你真想知道,哪怕知道了你就沒臉跟弈城在一塊兒了?”
“您放心,我臉皮都快趕上您了,所以別擔心。”季紫在自我調侃時還不忘損對方一頓,實在是她太喜歡這種樹敵的感覺了……
“……”費清被噎了一會兒,才報復似的開口:“如果我說你父親季澤成就是當年害死弈城父親的兇手,你還會這麼理直氣壯嗎?”
季紫一早猜想大抵就是如此,聯想到自己家閣樓上供奉的牌位,再想想之前所有的事,就是□不離十了:“這個我大概知道,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我爸爸到底是怎麼害死弈城的父親的。”
“哼,你覺得你父親現在身居高位是怎麼來的,不過是踩著無數炮灰的身子坐上來的,弈城的爸爸當年也是他強勁的競爭對手,最後卻被有心人扣上貪汙的罪名,剝奪了參選的資格,革除了職務不說,更是打擊了他計程車氣,讓他就此一蹶不振。你父親就這樣處心積慮的把我們曾經幸福的一家三口,毀得面目全非。”費清說道這裡時,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季紫看著反而舒坦了一些,這說明她曾經真的愛過那個家。
“害你們家面目全非的,不止是我爸爸,還有你,當初在那個家搖搖欲墜快要被摧毀的時候你補上臨門一腳,拋夫棄子的離開,你還有什麼資格責怪別人,如果當初的你堅守在自己的丈夫身邊
不離不棄,何愁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刻?!”季紫義憤填膺的斥責著。
費清冷笑:“東山再起?你倒是想得美,你覺得你父親季澤成是能夠容忍昔日的對手再次威脅到
自己的地位嗎,他斷了良生所有的後路不說,在我離開之後還狠心將他撞死並且製造意外車禍的假象,你真以為你父母是什麼清高的人嗎?”
季紫只猜到了前一半,卻想不到這裡,明顯的表示不相信,猛地搖頭:“不可能的,我爸媽不會那麼殘忍的,前一半我相信,可是後面的,我半點都不會相信!”
“哼,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開口說什麼都能夠承受嗎?怎麼,現在覺得震驚了,覺得自己父母的高大形象毀於一旦了?”費清露出刻薄的本性,“我當初不讓方義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我對你父母的恨,我雖然嫁入方家,但是這份恨意卻總無法消逝,同樣,你以為弈城寄人籬下甘願接受你們季家的收養,僅僅只是圖個享受安逸嗎?他潛伏在你們季家,不過是為了查明真相,有一天能夠手刃仇人,而你,季紫,你真是傻,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你是季澤成的心頭肉,他急急的跟你註冊,將你騙到手,到時候傷害了你,才能徹底的讓季澤成趕到傷筋動骨的疼啊……”費清毫不避諱的說出這番殘忍的話,盼著對面的人傷心悔恨,淚流成河。
門外站著兩個高大的身影,方義正要往裡面衝,卻被季弈城拉住:“我的季紫,絕不是不懂反抗的弱小之輩。”
方義低低的道歉:“哥……對不起,媽當初拋棄你們……”
季弈城打斷他的話:“輪不到你來道歉,還有,別跟我叫哥,我沒有弟弟。”
雖然很捨不得,但是季紫沉默了好久,猶豫了好久,最終在對方快要得意洋洋的時候,再次把奶茶潑到對方的臉上:“其實我掙扎了好久的,但是我告訴你,即便我接受我爸爸就是弈城的殺父仇人,也沒法接受他不愛我這種說法。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只會更愛他,用我的下半輩子替我爸媽贖罪,可是我相信,就算開始的時候堂叔是想報仇,可是後來,他是真的愛上我的,我這麼優秀的人,他怎麼捨得傷害!”
身後有低低的笑聲響起,季紫還沒回神就被人攬腰拉了起來,躲過即將發瘋的費清的巴掌:“你說得對,你這樣優秀的人,不光我捨不得傷害,更是容不得別人傷害。”
向對方投去的目光裡,便多了幾分厲色。
頭一次被潑了一身是她沒注意,今天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她咽不下這口氣啊。費清此刻多想在這個小賤人臉上扇幾個耳刮子,卻被方義攔住:“媽,您消停點兒,我的事情不用你再操心了,您這一輩子,跟那些嬸嬸姑姑鬥智鬥勇,贏了幾回了,您不累嗎?我知道你為了我好,我會爭氣的,咱們不求人,可咱們也不做惡人,好嗎?”
被親生兒子這樣撫慰,費清終於伏在他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這些天方家的變故,讓她操碎了心,方義的前途,讓她也揪著,如今被一個丫頭片子欺負到頭上,更是讓她心有不甘。這些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得以發洩。
季紫也被季弈城摟在懷裡,咬著手指仰著頭巴巴的問:“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