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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後一串串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

一直觀察著這邊情況的幻境消失,境前一男人笑意詭譎,撫了撫胳膊上的鳥,道,“老白又帶來生意了。”

那鳥一聽,興奮的撲騰著翅膀圍著他轉圈飛,嘰嘰喳喳的學他說話,“老白又帶來生意了……老白又帶來生意了……”

翅膀扇動之處,幾個角落灰塵散退,幾堆人頭蓋骨森森可見。

阿念隨著白老頭兒來到他家——一幽深的山洞,兩壁幾處火把,倒是能看清人。

白老頭兒讓她到一邊的矮凳子上坐下,自己則抱了一捆柴火點燃,攏起了一個火堆,阿念靠著火堆取暖,白老頭兒又遞給她一個酒葫蘆,方才坐在她對面休息,喘了口氣。

阿念看他忙忙活活的,心下不忍,歉意道,“給您添麻煩了白爺爺。”

白老頭兒毫不在意的擺手,“老漢的命是你救得,哪來的麻煩不麻煩,若不是你,我興許就凍死在山裡了,來,喝酒喝酒。”

阿念聽話的喝了一口酒,奇怪的是沒了先前的辛辣,疑惑的看著對面的人,白老頭兒笑道,“你酒量不行,太烈的酒怕你傷了胃,這是山裡那凍果子釀的,酒勁兒不大,你喝著取暖正好。”

阿念眸裡暖意,喝了一口酒,身上也暖呼呼起來。

白老頭兒又往那火堆裡添了幾根柴,詢問道,“剛才漆黑冷骨的,我也沒問明白,丫頭你有點兒術法,或許是師承哪位修仙之人,卻還未成仙,你孤身一人來到這怪山裡尋那栓天鏈救什麼人?”

阿念聽他問,一時有些怔神,什麼人?

她輕輕開口,“我,是他的信徒,終身信徒。”

白老頭兒不解的看向她。

許是酒意酣人,許是這樣看不見白天的夜裡她有些寂寞,許是那沉澱在心裡的小秘密壓得她喘不過氣,許是她知道與這陌生老爺爺不會再相見,她緩緩的對他說出了自己那份艱難的感情。

對梓堯的感情。

白老頭兒靜靜的聽著,看著她時而落淚,時而唇邊帶笑,時而怔忡,時而豁然的,心裡突然生了些許憐意,又強自的潛伏了下去。

阿念喝了一口酒,最後道,“我是知道我們沒有結果的,但是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苦,栓天鏈是個希望,但是不知結果如何,將它呈給天君是個希望,也不知結果如何,我就這麼混混沌沌的,心裡只知道要救他,卻不知怎麼救,能不能救,梓堯身邊的女人,數我最沒用了。”

白老頭兒柔了眸色看著微醺的她,輕笑道,“也數你最有膽魄,對他的感情最真。”

阿念一愣,緩緩搖頭,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我卻是其中異類,我不知道我活著的使命是什麼,所以就依傍著為他而活,這些我不敢對他說,別的我給不了他,負擔什麼的就更不能給。”

白老頭兒無奈笑著搖頭,真是個自卑又怯懦的傻丫頭啊。

阿念迷離了眼睛問他,“白爺爺,你說我能找到栓天鏈嗎?”眸裡含了珠光。

白老頭兒肯定道,“能的,丫頭你有這份心思就一定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阿念破涕一笑,跟他遙遙舉了酒葫蘆,仰脖灌了一大口。

白老頭兒卻沒喝,見她疲倦的靠坐在白披風裡,困困頓頓又堅持著的模樣,溫聲道,“說起你那位信仰,我倒是想起千百年前天族的一道秘辛。”

阿念睜眸看著他,聽他繼續說道,“關於少君梓堯和一位凡間女子的。”

阿念掙扎著起來,一個不慎又窩了進去,她也顧不上自己窩囊的樣子,緊張的看著對面的白老頭兒,盼他將話說完。

白老頭兒沒辜負她所望,就著葫蘆裡的酒將整個故事娓娓道來。

仙鬼兩族第二次大戰前數萬年,盛世太平,兩族雖有小鬧卻無大吵,一時也算相安無事。

九重天上的天君痛失愛妻,天君天后膝下唯一的兒子少君梓堯一時受不了親母逝去的打擊,挖了仙骨,打算輪迴,地獄之神不敢收此崇高魂魄,勸其返天,梓堯不應,他那時年少,脾氣雖強穩,卻仍有些倔性,一閉眼,就在地府長住。

地府的牛鬼蛇神不敢招惹這位天族少君,往上報了幾番摺子才報得天君面前,都望著天君能將這叛逆的兒子召喚回來教育一番,誰知,那親爹卻毫不負責任的說,由他去罷。

他隨口一個旨意,卻苦了地府一干人。

但是梓堯雖貴為落魄的少君,卻沒有那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