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里弄些什麼。
毫無疑問,那張平凡的臉是假的,需要用特殊的藥水,才能取下來,但這難不倒多年雲遊在外的明慧,撒了點微□□末的藥水往他臉上潑去,不多時,那易容的假面就落了下來……
“是她……”的孩子……
明慧和陳氏同時開口道,他們從未見過這個男子,卻對這張相似的臉十分熟識。
順元皇帝父子最厲害的不是心計,而該是騙術才對,前有顏卿,現還有他。
在冷水的刺激下,這個曾經肅王的客卿終於醒了,蔣書玦對他十分粗暴,怕他用毒術作妖,吩咐看守的人,只要有少許清醒模樣,就立刻再打昏過去,所以可想而知,他腦後的鈍痛會如何劇烈了。
但他活該!若非他太過危險,蔣書玦絕不止這點手段對付他。
那張臉很蒼白,卻也年輕得過分,年歲比蔣書玦應該還小上一兩歲,但他如今擁有的毒術用天縱奇才來形容也不過分,而且神情陰冷成熟,絕不能把他當一般小輩的人看輕。
深邃幽冷的目光掃去,就看到明慧和陳氏略有些愣怔的神色,他目光掃到地上的易容假面,自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建寧公主,她還好嗎?”
陳氏的神色很快收斂起來,言語像是在問一個熟識故人的孩子,但卻如會心一擊,徹底揭破他的身份。
他卻將目光猛地懾去,濃烈的仇恨在他眼中爆發,“她死了,十二年前就死了!”早早死去的人,還能好?
他如今十七歲,建寧公主死時,他才五歲,能記住的只能是些許模糊又模糊的印象罷了。
“她告訴你什麼?”陳氏並不在意他眼中那扭曲的仇恨,但她心中不由得再次覺得,她讓順元皇帝死得太過容易了些。
他下意識搖頭,卻又再冷笑起來,他並不覺得他如今還能活下去,“她恨大虞!”毫無疑問,年幼的他唯記住的就是建寧公主的幽憤,如何能不幽憤呢,一國公主,在西梁的日子卻比最低階的女奴,妓、女還不如。
所以他才幫助鍾赫覆滅大虞,報仇雪恨,如此而已!
明慧的目光微微黯了黯,為他,也為建寧公主,但還不到他開口的時候,陳氏來說比他更有說服力吧。
“她恨的不是大虞,而是將她親手推如火坑的兄長,也就是你如今效忠的周允鐸的親生父親!”
陳氏開口言道,將昔年大虞慘敗西梁,送建寧公主和親的往事一一道出。
為了逼迫建寧公主甘心上路,還親自導演了一場她母妃和侍衛通姦的戲碼,當然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而她和明慧恰恰是為數不多里知道這件事的那些人。
建寧公主是太祖皇帝最小的女兒,太祖皇帝晚年時,最寵愛的就是這個公主,但順元皇帝不敢將多年屈居太子之位的幽憤對上太祖皇帝,卻在後來這麼發作太祖皇帝最喜歡的女兒。
他怕別人詬病他無能狹隘,卻在這時候將拉她出來和親求安,這樣的作踐,冠冕堂皇,又噁心至極。
只可惜那個時候,太祖皇帝已經老了,已經退位,無力阻止,估計就是被順元皇帝如此作為給氣死的。大致就在建寧公主離開虞京,和親西梁沒兩個月,許才方方抵達西梁,太祖皇帝就駕崩了!
順元皇帝在位,所有人自然對這事諱莫如深,隨著時光流轉,真能記住建寧的已經沒多少人了。
後來,她在青州讓人專門查了這件事,是因為建寧公主和雲曦的關係很好,建寧的母妃是雲曦的姨母,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不僅是周允鈺的表弟,也是舒瑤和書玦的表弟。
她籌謀著復仇,對建寧公主自然鞭長莫及,等她復仇成功了,想起她來,讓人去尋,他們母子已經不知所蹤,絕無想到是落到周允鐸的手中了。
陳氏是不是在騙人,從出生起就遍嘗艱辛的他,如何看不出來。
“你到京中這麼久,就沒想去求證嗎?”
陳氏也不知是該恨他,還是該可憐他,但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差點害了舒瑤是事實,讓周允鈺得疫病也是事實。
陳氏也不需他回答,她轉頭和蔣書玦低語幾句,書玦立刻退出牢房到外面吩咐,其他人手上沒有當年的記錄,但陳氏和周允鈺手中定然是有的,兩相印證,就足夠他確定到底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了。
蔣書玦的辦事效率不容懷疑,不過半個多時辰,兩卷宗案就送來了。
真相就是真相,事實就是事實,周允鐸就絕不敢給他看這些東西,他就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