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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大壯感覺到小滿的手不動了,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鬆開他一點,抓起他的手搖了搖,見軟綿綿地沒一點力道,只好啞聲而急切地在他的耳邊喊:“小滿,小滿,喂,你睡著了?怎麼就睡著了呢?”

這活兒還沒幹完呢!把我幹晾在這裡了嗎?喂,不帶你這樣的,小滿,快醒醒!大壯簡直是欲哭無淚。

小滿睡得迷迷糊糊地,對大壯的聲音置若罔聞,一不高興,還拍開他的臉,嘟噥著說:“有蒼蠅!嗡嗡嗡,吵死了……大壯,快拿蒼蠅拍……趕走……”

得,還把我當蒼蠅了!大壯這叫一個氣急啊,哪有幹活幹一半就跑了,把人撂半中間的?

可是,小滿暖暖的呼吸就在大壯的耳邊,大壯神使鬼差般地輕輕湊過去,鼻子幾乎觸到他的臉上,臉頰微微地捱上,甚至能碰到他眼下長長的睫毛,小刷子一般刷過大壯的臉,叫大壯因為沒得到滿足而焦躁不堪的情緒奇蹟般平復下來,慚愧地想:“自己可真不像話,叫小滿搓了一次還要一次,看把人累得!明天去村西頭的孫屠夫那裡看看有沒有豬蹄賣,給小滿紅燒兩隻補補,省得他手腕疼。”

用了小滿的手就不想再用自己的大粗手了,大壯還是抓著小滿的手包住自己的寶貝來回滑動,因為刺激不夠當然擼不出來,不過,大壯也自得其樂,因為小滿睡著了,再沒有一張調皮的嘴來取笑和調侃大壯,大壯完全不用害臊,可以在一片黑暗和寂靜中不慌不忙地享受小滿的手的細緻柔滑,享受小滿軟軟的身體偎在自己胸膛上的舒適愜意,甚至……

還想要親親他。

他就在自己懷裡,觸手可及,大壯完全可以趁著他睡著了親上一口,或者,想親幾口就親幾口。

但是,大壯沒強自忍耐著,不是不敢,而是猶豫。

小滿幫他擼了,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地騙自己說無非是兄弟之間來了火的時候的互幫互助而已,改天小滿要是想了,他也可以幫忙。但是,這嘴巴一旦啃上了,就……

對於大壯這樣農村出生農村長大的孩子來說,“親嘴”代表的意義十分重大。

在農村,男女之間滾炕頭,滾莊稼地那點子事常叫人拿出來笑談,比如春山兩口子滾炕頭都不避人,還有鄰里之間發生打架抓扯的事件的時候,言語中也常常會侮辱對方的母親乃至祖輩中的女性的生殖器,所以,“幹”這件事落在莊戶人的耳朵裡,就和吃飯睡覺生孩子一樣稀鬆平常,主要區別在於跟自己的婆娘幹還是跟人家的婆娘幹。

但是,親嘴,或者時髦點說,接吻,這個貌似比滾床單純潔得多的舉動在農村人看來卻是傷風敗俗的,一般的都是上來就直接扯褲子幹事,誰玩那些花招啊?啃人家的嘴兒,吃人家的口水,也不嫌髒!

要說完全沒有,也不是,有些年紀小小卻揹著父母私定終身的少年男女們就會效仿著電視劇裡的人物,偷偷摸摸地在沒人的河邊樹下飛快地親個嘴兒,表示“愛你難捨難分”。

說起來,這要托賴這些年風靡一時的瓊瑤劇的功勞,對人們的觀念還是有一定改變的。比如說,瓊瑤劇的特色之一就是“一吻定終生”,往往是先玩一段我愛你、你也愛我、可是我不知道你愛我、你也不知道我愛你的糾結戲碼,十多集之後終於互相明白彼此心意了,又弄個陰險女配出來鬧鬧場,叫男主女主苦戀啊相思啊,好容易排除障礙,男主一臉苦情的深情告白之後捧起清麗可人的女主的臉纏綿悱惻地親吻不休,各種大特寫鏡頭叫觀眾們看清楚男主的舌頭確實是伸進了女主嘴裡的,這就意味著他們的愛情終於塵埃落定,開花結果了。果然,下一個鏡頭切換,女主的肚子就像吹氣球一般飛快地隆起,或者,直接就抱著一個嬰兒出場了,叫那時候還是懵懂年紀的大壯不禁疑心是不是男女之間只要親個嘴兒,就會叫女的懷上娃娃?害得他那時候簡直不敢靠近村裡的女娃兒;就怕一個不小心就喜當爹了。

但是,大壯此後腦子裡模模糊糊有了一個概念,原來,喜歡一個人,會不嫌髒,會想要去親她的嘴,吃她的口水,就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給她蓋個章,讓她從此成為自己的人。

當這個“她”被置換成“他”,並呼吸悠長地躺在自己懷裡,大壯不由得糾結起來:親,還是,不親?

腦子裡同人交戰了半天,大壯自暴自棄地想:我不親,我摸摸總可以嗎?對,就摸一摸。

大壯抬手輕輕地撫上了小滿的臉,在一片漆黑中描摹他的輪廓:光潔的額頭,絨絨的眉毛,因為緊閉而微微鼓起的眼球,硬挺的鼻樑,手指輕輕地劃過小滿鼻下的人中的那一道溝,